阿音心里早就骂了十万句脏话。她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全身力气都用去吃痛了,她没有力气说出半个字。
当她感觉疼痛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才能抓住地板,闷哼一声站起来。她摇摇晃晃,向自己的卧房走去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定住了她。
阿音扭头一看,狱法峰的两位师兄向她走来,一左一右抓住了她。
阿音瞅了瞅段凌。她的嘴角翘起,像笑又板着脸,似乎是在讥笑她这个落魄的样子,又不想表现出来。
阿音低声骂了一句:“无耻。”
段凌抓住一点机会,赶紧向两位师兄道:“你们也听到了,她是怎么辱骂我的。我修为不高,奈何不了她,也只能交给你们处置了。”
左边的师兄点了点头:“师妹放心,我们会将她带回去,秉公处理的。”
留下右边的师兄在现场听段凌一个人描述来龙去脉,左边的师兄将她押送到法阵上,直接传送到了狱法峰。
狱法峰,一座时时刻刻,山间都刮着大风的山。
阿音到来时天色已晚,看不见山头长什么样子,却听得见山间的风声,仿佛一头狮子在咆哮。
押送到了狱法堂,阿音来到一个全被分割成一间间小囚室的地方。虽然没有铁门,可是透明灵光闪过的地方,全是结界。
狱法峰的师兄将她关进其中一间。阿音一坐下来,就在这里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因为看上去,得在这里过夜了。
“狱法堂长老明天就来。你做好准备。”师兄丢下一句,脚步声就径直离开了。
阿音胸中郁结,此时才感觉到一片血腥味弥漫在喉咙里。咳在手心里一看,赫然一片血红色的液体。
阿音赶快用手抹了抹。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伤的这么重,可是这里没有药,只得赶紧躺下休息。
阿音心想,幸亏就是自己五百点贡献点的任务,还没有被发现。想到这里,阿音苦笑了一声。
一夜,狱法堂时而传来她咳嗽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醒她:“快起来,狱法堂长老要见你。”
阿音揉揉眼睛,昨天的师兄站在他面前,用像在观察蚂蚁的目光注视她,等着将她押送走。
阿音往窗外瞧瞧天色,问了一声:“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快到巳时了。”
阿音心想,要是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去给痕送饭了。他要是发现到了时候人没有来,会找人去取呢,还是直接饿着?
“师妹,你在磨蹭些什么?还不快些走?”
将心思从痕身上收回来,阿音点了点头,跟着师兄缓行到狱法堂的一间密室里,静静等侯狱法堂首座文长老的到来。
阿音站在一边,不时打着呵欠。
师兄瞅了瞅她,感叹道:“我在这里许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么冷静的。”
阿音一愣,捂了捂嘴,无奈苦笑道:“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哭死喊死也没用啊。还不如安静一点儿,节省点体力呗。”
不一会儿,段凌和一个长相高大的长老一先一后鱼贯而入,师兄一抱拳,道了一声:“文长老。”
显然这就是狱法堂的文长老了。阿音打量段凌过来的姿态,昂首挺胸的,似乎在故意跟她挑衅。阿音一愣,一想到段凌估计是来告状的,从她嘴里任何事情都可能捏造出来,更令人发指的是,谁会相信一个杂役弟子而不是门内弟子的说辞呢?
阿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文长老走到上边的位置,正襟危坐,低头来看看阿音,什么话都没说,像块石雕似的。阿音怔了会,对着这眼神,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希望文长老快停止注视她。
屋子里很是安静,她和段凌并排站在下面。段凌瞅了瞅阿音,像在打量一只讨厌的苍蝇。
文长老盯着阿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音低头叹了口气道:“若是文长老早已听段凌说过一遍的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文长老点了点头:“你确实也不用说什么。既然来到了灵隐派,你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阿音低着头,不由得笑了一声。
“慢着!”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喊声。一阵脚步声冲进了大厅。阿音朝他瞅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痕停在阿音身边,瞧瞧阿音,一边朝文长老一抱拳,就跟普通的行礼问好一样,埋头说道:“这一回闭关一个多月,一出来恰好路过这里,就代师父跟文长老问个好来了。”却一边偷偷在袖子底下歪过头来,朝阿音做了个笑脸。
阿音一愣,有一种被电中的感觉,似乎痕就是来这里搭救她的。
文长老一看是痕,一张铁石的脸上也笑开了花:“你这回闭关修炼得怎样了?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呢,等我处理完了事情一起喝杯茶?”
“呃,是这样的。”痕指了指阿音,“这位师妹,是每天给我送饭来的。只是今天忽然不见了,我问了别人,才知道这件事。”
“原来你们认识?”文长老瞥了瞥阿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帮她来说情来了?”
“也不是来说情,只是有一事我感到很奇怪。”痕转过来凝视阿音,“你不是天生经络堵塞,不能修炼嘛?怎么会瞒着段师妹开始修炼了?”
“天生不能修炼?”文长老也像发现了国宝了一样盯着阿音,连身子都往这边侧了一侧,“我倒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