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杀杀!!杀死你们这群秃驴!!!”
“左冷禅!!!你给我出来!!!”
夜晚平静的少林禅院,供给香客居住的厢房中,突的传出几声大喊。能够听出的,第一句,是嵩山派今天新住进来的那三位,而第二句,自然是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了……
少林派的诸位高僧被喊声惊动,均从坐定之中醒转过来,脾气暴躁的,听到那‘秃驴’两字,心头火起,二话不说便朝着嵩山派几人所在的厢房走去,而稳重一些的,则是朝着恒山派定逸师太的厢房赶去。
嵩山派的人,死了便死了,虽然目前有日月神教压在正道武林上面,少林寺还不至与嵩山派撕破脸,但经过今日白天的事,少林寺众人早已是心知肚明,只要左冷禅还端坐嵩山派掌门宝座,少林寺与嵩山派的梁子便是消不掉的。
而恒山派却不同,一来,恒山派定逸师太虽性情暴烈,但却是刚正不阿的侠名传遍江湖;二来,恒山派与另外三派与嵩山派不和,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定逸师太口中所喊的那个名字,也不得不让少林寺的诸位高僧在意。
若当真是左冷禅,他能够在深夜里潜入到厢房,直到与定逸师太交手被定逸师太发出喊声才被自己等人发现,那他若是去藏经阁之类的禁地,又该如何?
待到方证等人赶到定逸师太所在的院落时,早有少林弟子早已将这院落包围起来,一个小和尚看见方证等人过来,连忙跑了过来,小声道:“掌门,定逸师太她……”
不用小和尚报告,方证大师内功高深,夜视自然不在话下,早已看清了定逸师太现在的状态。
前身并未看到任何的伤口,看她脸色带着冰寒铁青之色,想必是被人以阴寒内力自背后偷袭,猝不及防之下,一下便受了重伤,更是被人强行以内力将包裹着三尸脑神丹的外壳震碎,放出了里面的尸虫,导致了定逸师太现在精神失常,只记得狂喊着袭击她之人的名字,毫无章法的胡乱挥动着手中的剑。
尸虫入脑,方证大师叹了口气,若是能救的话,江湖中也不会对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谈之色变了。
“掌门!”
在定逸师太这里等候了不多时,去嵩山派那面的几位暴躁大师,也赶了过来,得到的情报与方证从定逸这里获得的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嵩山派那三人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势,看情形,是被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点中了穴道,之后强行用内功震碎了包裹尸虫的外壳……
连同定逸师太一直在高呼的那句‘左冷禅!你给我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手,似乎已经很明显了。若不是左冷禅,江湖之大又有谁能够让嵩山派的三位一代弟子不设防的被点中穴道?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大和尚,当时便哇哇大叫着,想要去找左冷禅算账。
“站住!”
方证大师有些头疼,自己这些师弟,一个个武功都练到了脑子里,而且嵩山派又与少林寺离得这么近,若是自己不喊住他们,说不定他们真的会连夜找上嵩山派去。
一个个武功练到了骨子里的大和尚,虽然有些愣头青,但对于掌门师兄的话还是很听的,乖乖的便站在了原地。
看着这些一个个老大不小了却像老小孩一样的师弟,方证叹了口气,突的有点担心,若是有一天自己死了,这偌大的少林寺,又能传给谁?
“都回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山门,晚上都警醒着点。”
想到少林寺的未来,方证突然有点唏嘘,原本还想多提点几句的,却突的有些意兴阑珊,只是摇了摇手,径自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方证转身离开的同时,定逸师太终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浑浊的双眼短暂的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看着方证大师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依然悄然而逝。
“此等时候,恒山派定逸师太和嵩山派三位一代弟子死于少林寺,虽然看起来左冷禅最有嫌疑,但真正能够从此事中获利的,却是日月神教……”
走回房舍的路上,方证大师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一个人小声念叨着,脑海中,突的浮现出一个白发的背影。
“这个人,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此小声的叹了一句,方证摇了摇头,推开自己屋舍的木门,便要迈步朝里走去。
“嗯?”
敏锐的感应到房间中还有一个人的气息,方证动作稍顿,站在了原地,全身气机收敛起来,便如一张拉紧了的硬弓一般。
“大师不必紧张。”
黑暗中,那人低语,声音温润如月色,听不出半点的刀光剑影。
“是你?”
听到黑暗中那人的声音,方证大师并未放松下来,反而是更显紧张。
“我来,是为大师解惑的。”
黑暗中人仍然是那种不带丝毫兵伐气息的声音,通过声音,方证已辨明了他的方位,正是坐在自己的蒲团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方证这样问,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一点。
黑暗中那人却并未回答方证的话,反而是问道:“方证大师,您认为,现在这江湖,如何?”
并不待方证大师回答,那人继续说道:“若门派已成为一种拖累,使的这江湖毫无侠气,甚至为了门派之名,不惜断血缘,戮无辜,这样的门派,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