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衡元白的住处已经用来禁锢物华的自由,衡元白自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直接暂住在了辉伯家中。
商大回来已经有几天时日,衡元白除了白天要出去走动走动,一入夜他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着实让监视之人有些郁闷。
入夜,就在别人以为今夜元白也不会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居然意外的发觉他从院子里出来了,在四周饶了两三圈,这才漫不经心的跨进了商大的房子。
监视之人面露喜色,拍了拍一旁人的肩膀压低声音。“快,快去通知旭叔。”
衡元白一跨进房间,便立即将房门反锁,这才缓了一口气。
回头瞧见商大正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坐在桌旁看着他。
坐在灯火边上的商大皮肤白净,一双深悠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衡元白瞧。他五官算是清秀,唇角边有一颗小小黑痣,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之感。
“看什么?”被他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衡元白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呦,今日是什么风,把我们大涧主给吹了来?”商大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你美人在侧,一下都挪不动路呢。”
听到商大这阴阳怪气的抱怨,衡元白眉头一皱,对于商大这没由来的怨念感到十分无语。“说的什么话。”
“难道不是?”商大伸了伸懒腰。“你敢说不是?”
“只要那曲物华出现,你那一双眼睛只绕着人家转,一下都走不动路的模样。”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按理说,商大与物华一同从京都出发,物华都到了涧内一个月,他这才掐着时间点赶回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提。”商大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那心上人。”
听到商大这么称呼,他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只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恢复过来,所以商大并未瞧见。
当然若是被他看见,指定要冷嘲热讽一番。
衡元白对他这不着调的模样实在是无奈的很。
听他这语气,心中明白物华怕是又折腾了他,这才有气没处撒,抓着自己发泄。
“物华怎么了?”
“呦呵,你这是承认了?”商大眼见他没有反驳,讶异道。
衡元白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说正经的。”
“咳咳咳。”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商大收敛神色,答道。“本来应该随你的安排,将曲物华护送到外涧,我再借机会撤的。”
说罢,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可是曲物华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直接把我安排打发送另外一个女子去兴城。这才回来晚了。”
“谁?”衡元白眉头一动,自打商大接近物华后,以防物华有所察觉,便跟自己断了消息,所以衡元白并不清楚,商大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是谁。
“不认识,反正我在她府上没见过。”
没见过?想不明白,衡元白也就懒得想那些了,问道。“你此次前往兴城走了一遭,那边的情况如何?”
提到这个,商大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唇角抿的紧紧的,在衡元白的瞩目之下,缓缓摇了摇头。“伤亡惨重,并不乐观。”
衡元白沉思了片刻,问道。“可发现了缘由?”
“未曾。”商大摇了摇头。“虽说控制及时,但是我送那名女子前往之时,发觉兴城周围的事态要比我们想象之中严重的许多,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恩。”衡元白点点头,两人对坐着,皆是处于失神的状态,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晚,他们又在房内枯坐了许久。
突然,商大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与衡元白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哪能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只见衡元白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他故意压低了一丝声音。“商大,你瞧瞧,现在应该如何办?”
商大从衡元白的手中取出玉佩,借着黄豆般的灯火眯眼仔细瞧了瞧。
口中低喃道。“明日便是最后日期,你今日才拿过来。”
似乎听出商大这话中有些抱怨的意味,衡元白苦笑了一声。“这不是怕节外生枝么?”
“反正我今夜是无法安生了。”商大撇了撇嘴。“明早你便来找我拿就是了。”
衡元白瞧了瞧商大手中的玉佩,他迟疑了片刻。
“你不是还借住在辉伯家中么?”商大瞧了他一眼。“你住在他家中,再晚了也不方便,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你便是放心吧。”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明天可是……”
没等衡元白说完,商大便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我自有分寸。”
衡元白深深的瞧了商大一眼,眼见他再三保证,这才点了点头。
等到秋烜的身影消失,门口传来轻巧有节奏的敲门。
物华匆忙爬回床上,用薄被盖好双膝。
等到物华刚刚在床上坐好,便有人直接从外头闯了进来。
“旭叔嘱咐过,不可硬闯进去啊。”衡智源是直接一脚踹开房门闯进来的。
站在门口阻拦的人眼见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程度,只得无奈的哄起这个小祖宗来。“旭叔说....”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衡智源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我只是来瞧瞧他,本就是旭叔让我来看看。”
“问她几个问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