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放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大德,现在的大德一身血腥之气,一看就是杀了不少仇人,可眉宇之间却有些黯然,这十年来他被血仇蒙蔽双眼,心中没有一丝快乐,要不是有仇恨支撑着他,恐怕早就随他妻儿而去,一家团聚。
“当年之事,我不想解释,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些你仇人的消息,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大德喜出望外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找到仇人之时,不许杀他!”
“什么!”大德双眼通红道:“你让我不杀他!”
大德活下去的意义就是报仇,可易天放却要他放弃,不杀仇人,他又怎么可能做到!
“你和那畜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大德恨恨道:“十年前你就不阻止他杀我妻儿,十年后,你还要护着他!”
要不是大德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易天放相差太大,恐怕这时他就要冲上去打死易天放了。
易天放有苦自知,杀大德妻儿的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希望大德做出后悔万分之事,所以才会有此要求。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就告诉你仇家的下落!”
大德脸色阴晴不定,他左思右想后,艰难的回道:“好,我答应你!”
“你的仇人就隐居在山下的小村子里,他叫全德!”
听到易天放的话,大德火急火燎的就向着山下冲去,他没想到仇人竟然就在眼前,他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山下小村子。
大德离开后,一声悲鸣的佛号就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告诉他真相!”
易天放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老僧,他一副老态龙钟之相,要不是下盘稳健,易天放还以为他就快进棺材了,老僧正是大德的师傅秋叶禅师!
秋叶禅师的到来易天放并不奇怪,秋叶禅师虽然佛法高深,可武功并不高强,只有罡气境的修为,比之他的徒弟大德也多有不如,又怎么能瞒过易天放的感知!
易天放与秋叶禅师二人并非第一次见面,这些年来易天放隐居在秋叶禅师主持的迦列寺后山,又怎能瞒过这位东道主,不过易天放为人低调,又与大德交好,秋叶禅师这才没有管他,两人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大德回到迦列寺,易天放的所作所为彻底触碰到秋叶禅师的底线。
“施主何必将真相告诉大德,徒增他的烦恼!”
秋叶禅师早就知道大德的仇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他怕大德受不了打击,一直不敢告诉他,可没想到易天放竟然将他父亲的所在,告知了大德,却有没有将仇人真正的身份道出,可谓其心可诛!
易天放到是没有在意秋叶禅师的责问,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沉声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们怎么也阻止不了,你只关心大德的感受,又何曾想过他父亲呢?”
诚如易天放所言,惨剧发生后,痛苦的可不止大德一人,他父亲也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要不然也不会隐居在迦列寺附近,等待着大德前来了解恩怨。
秋叶沉默一会,不在多言,只是运起轻功,向着大德离去的方向跑去,希望阻止惨剧的发生,易天放也慢慢站起身来,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
大德快速来到迦列寺山脚下的小村后,慢慢停下了脚步,他眼神飘忽,踌躇不前,一时竟然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站在小村村口。
这时的小村子家家生起了炊烟,只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小道上玩耍,大德的看见孩童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已经夭折的儿子,要是他儿子没死,这时恐怕已经长大成人,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他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那个叫全德的人手中,大德眼看就可以手刃仇人,可他却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他杀死仇人后,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不过仇恨很快就充满了大德的心灵,在再无顾忌,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小村子,一直朝着其中一件房子走去,他并没有找人问路,只是朝着他心神感应的方向走去。
大德来到一间屋子门前,他能够感觉到屋内之人那强横的罡气,这是他在小村中感知到的唯一武者,显然他就是大德要找的人。
房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站在大德面前,老者一眼就认出了大德,惊讶一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
老者带着大德就进屋坐下,大德仿佛车线木偶一般任由老者托进屋坐下。
待两人坐定后,老者拿出一套茶具,开始生火煮茶,茶具崭新透亮,一看就价值连城,可屋子内却空空荡荡,可谓家徒四壁,与这套茶具呈现分明的反比。
老者看上去老眼昏花,可双手十分稳健,他熟练的将茶煮好,为大德斟上满满一杯,他双手捧着茶杯就递给了大德。
大德也不知怎么得就顺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也不怕茶中有毒。
喝完茶后,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他释然道:“杀了我吧!”
大德并没有动手,而是好奇的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也从未与你结怨,为何杀我全家!”
老者听到大德的问题,突然面露痛苦之色,他回道:“我受兄弟蒙骗,以为你杀了我妻子,所以才会报复你,杀你全家,等我知道真相后,悔之已晚!”
“我一生锄强扶弱,从未杀过任何一位老弱妇孺,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