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翼野丝毫不让地仰头与他对视,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战意激涌。
眼看又要有一场大战,旁观者大为兴奋,剑魔之名已广为传播,但真正见过他的人,见过他出手的人却不多,谁能想到,今夜这翡翠院竟高手毕集,好戏连连。
此时翡翠院聚集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宾客出院而去,消息传来,立即吸引了许多武林人士到来。
明日午时,剑魔刘今天对决剑神山金鸣展,今夜,百战狂刀叫板黑风横刀,刀对刀,剑对剑,都不容错过啊。
人们听铁翼野有意挑衅刘今天,都大感刺激,热血沸腾,“好好”一个烟花之地成了比武场。若让他们知道,后院中还有不知草堂杜可风、剑神山金鸣展、澜枪唐天,只怕都要激动地七孔流血。
金鸣展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刘今天的冷厉剑气,双目不由一睁,却紧紧咬牙,不发一言,体内气息也丝毫不外泄。
唐天好玩地看着他,就等着他有所动作,没想到他竟忍得住,不由好不没趣。
杜可风也望着金鸣展,眼神中颇有愧色,忽然一怔,抬头看去,另一边清流走了出来。
唐天立即笑道:“哈,清流兄,你可醒来,一会儿咱们喝几杯。”
清流颇为喜欢他这样直率的人,点头致意,“唐兄你好。”转而对金鸣展道:“金兄若想将明日午时之战提前,不妨去吧。”
金鸣展眉头一皱。
清流又道:“若给他人抢了先,刘今天明日不知是死是伤。”
众人都是一愣,清流这是在激金鸣展。为何?溪云还未恢复,这时候走了金鸣展,万一郝通海当真来了,岂非不妙。
杜可风更觉惊奇,溪云似乎对刘今天颇有维护之意,清流却好像很希望刘今天是死或伤,而且急不可耐。
“锵~”众人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剑鸣,剑气冲霄而起,金鸣展由坐变站,但他的剑尚未出鞘,这剑鸣声竟似由他的身体发出的。
与铁翼野剑拔弩张的刘今天立即生出感应,双目陡然一亮,离座而起。
铁翼野暗叫一声,“我去!又给抢了!”偃旗息鼓。
金鸣展开门出去,清流面露微笑,杜可风三人则有些奇怪地看清流,但接着,清流变成苦笑。
“刘兄能否再忍半日,小弟这会儿另有职责,不便动手。刘兄倘若先与他人对决,明日午时之战便作罢,小弟没兴趣再奉陪。”
声音传到前院,人人皆惊,说话之人毫无疑问便是与刘今天约了明日交手的金鸣展,他这个“作罢”自然不是怯了,而是胜之不武。
另有一些人则惊奇剑神山传入竟身处妓院,“另有职责”是什么?莫非后院还有什么精彩?
刘今天答道:“金兄有吩咐,刘某当然遵从。不知金兄所为何事,刘某愿效犬马之劳。”
金鸣展答道:“多谢,如有需要,定当想请。”
众人都听得愕然,两个明天要打得死去活来的人现在倒“其乐融融”啊,一个乐于助人,一个人笑纳笑纳。
其实外人哪知,两人在客栈只交手瞬间,却已都将对方定为剑道修行长征中必须跨越的一关,两人也从短暂的交手中察觉对方以剑道极致为终生目标,虽拔剑相向,却也可谓志同道合。
金鸣展回到屋中,清流有些失望,杜可风、申燃松口气,唐天竖起拇指,道:“金兄……”却仅此两字,不过一个大拇指已足够表明他的意思。
前院横刀与任乾雄的战斗已到白热化阶段,双方动作逐渐变缓,但每一招都更为精妙难解,而且力道十足,充盈的真气扫荡得整个十多丈方圆的大厅内所有桌桌椅椅都残破断裂,梁柱墙壁也是刀痕道道,幸好屋顶有三层多高,否则人们就要担心屋顶会不会被他们砍塌下来。
不过厅中除了两个打斗的两人外,余人都已撤出,所以就算屋顶塌下来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铁翼野道:“刘兄觉得怎么样?”
刘今天道:“任乾雄危险。”简单干脆的回答。他房中地板上那道剑痕还在,铁翼野站在窗边,不知道算不算过线,因为他是从窗户进去的,不是从门进去的。不过他没死,该不算过线吧。
铁翼野颇有几分自来熟的本事,闻言笑笑,又问:“你觉得金鸣展在后面搞什么?好像还有其他人,这混蛋自己不能动手,却搅得我们也不能动手。”
“无所谓。”刘今天淡淡的答,忽然目光一凝。
大厅中变化骤起,一声轰然大响,红云黑云对冲,猛烈气浪翻卷,任乾雄“踏踏踏”连退五步,踩碎四块地砖,胸前飚出一道血箭,伤口斜横,长一尺有余,鲜血汩汩冒出,显然极深。
横刀低头看一眼胸口,他胸前衣衫裂开,几乎在同样的位置,露出的是浓密的胸毛,只在伤痕最中央处渗出一点血红。
“领域?”任乾雄目光火热地注视着横刀,运功收紧伤口肌肉,防止流血过多。
横刀道:“好小子,死也要给我一刀是吗?”
刘今天道:“百战狂刀……他要是用剑才好。”
铁翼野“嘿”一笑,这家伙判断“好不好”是根据别人够不够资格跟他打,然后是用不用剑,知道他已给任乾雄激起了战意。这两人从外表气质上看完全两异,但本质上恐怕颇为相似,都是那种兵行险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对自己十分狠辣的人物。
任乾雄露出桀骜笑容,“哼,一刀?再来试试!琴声,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