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一行在小镇中逗留了两日,精武堂并未再来,萧阳两天后才苏醒,武功从宗匠境界跌落,不过大仇得报,满身满脸绷带下还是露出笑容,笑着都疼,双目闪闪发亮,十分欣悦。
第三天,众人继续启程,萧阳坐马车养伤,一行人放缓速度。
萧阳伤势未愈时便恳请溪云将其收归苦集寺门下,剃发出家,溪云答允了,常书等人绝望而去。
到了第五日,萧阳内伤已愈,武功稳定在准宗匠境界,脸上身上疤痕未除,再加上一个光溜溜的光头,众人颇觉刺眼,他自己却是怡然自得,一路走马观花,笑得颇为舒畅,已往的沉郁去了不少。
这一日来到一条岔路,往西北去便是青云山,距离已不到两百里,一日便可赶到,而离青云剑派掌门就任大典还余三日,众人不愿早到,徘徊在路口。
萧阳道:“我知道再往北有一座武台山,是佛教胜地,不如我们去拜拜,武台山下武台城正好有官道直达青云城,也不过一日路程,不会延误。”
众人都说好,改道武台山,拜过三世佛,再往西行,远远便看到巍峨雄奇的青云山。
溪云恍惚间觉得此山有些印象,转念莞尔失笑,“那几日我满心杀念,上的是这座青云山,找的是却是郝通海,有些眼熟不是很正常。”可是心底又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不仅于此,脑海里尝试着扑捉那突然闪现的熟悉感,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更多,看着雄山峻岭,失神了片刻,隐隐觉得自己错过某种极为关键的事物。
青云山脉巍峨屹立,拔地百千丈,雄奇险峻,山势呈东西走向,如一道波澜壮阔的巨大屏障,橫隔南北两地。
若然溪云从南北两面相望,极有可能便会想起,这青云山脉正是他在黑幔帐篷中受秘法引动时看到的第二个穿梭法阵所在地,然而此时他从东面望去,看到的只是青云山脉一座峰头,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竟而未能想起来。
一行人入城,华灯初上时分,人流来往,摩肩擦踵,热闹无比,随处可见背剑挎刀的武林豪士畅笑高谈,饮酒作乐。
溪云一行虽然低调,但僧俗男女老少聚成一团,还是吸引了许多目光,待人看清是溪云僧、剑魔等,更是惊咦声四起。
“天呐,是苦集寺……”
“好厉害,据说溪云僧、剑魔刘今天、清流僧、龙女、横刀、萧阳,个个是宗匠级高手,还有柳菲菲、柳飘飘、丁香,那三个姑娘也十分了得。”
“咦,好像没见萧阳,那一脸疤痕的和尚是谁?气势也十分不凡呢!”
“那两小娃将来更不凡!”
“何以见得?”
“你看那女孩,器宇轩昂,这么点大就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是不是?”
“那男孩也不差,呼吸沉缓,身形挺拔结实,绝对是练武的好苗子,莫非是他们的弟子?”
“那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宗匠级高手指导,日后成就的确是不可限量。”
“苦集寺收徒了?”
“怎么,你想去呀?当和尚你愿意?”
“剑魔刘今天就不是和尚,那几个女郎也不是。”
“据说最厉害的是那龙女,你看她那支龙牙矛,那可是宝贝啊。”
“诶?莫非他们苦集寺是全员出动?那可真给青云剑派面子。”
“哎呦,难道是寻衅而来?据说溪云僧、清流僧曾与青云剑派有不少过节。”
“那可糟糕,快去通知青云剑派……”
各种议论四下响起,溪云几人耳聪目明,那些人声音虽不大,又杂七杂八,但依然听到许多。
忽然人流一分,四名年轻剑客越众上前,抱拳行礼,道:“青云剑派门下弟子恭迎苦集寺方丈与众位,缥缈阁、不知草堂、苦寂寺、单枪会等各派代表人物都已到了,请诸位随我等上山吧,山上已备好休息之所。”
溪云几人略一沉吟,他们之所以拖到此时才到,正是不想提前上山,想等到明日吉时再上山观礼。
旁边立即议论起来,不少人酸溜溜地说:“好大的面子,三大圣地、单枪会,都提前到了。”
“如今青云剑派的面子再大也不是以前的青云剑派了。”
“恐怕人家给的是缥缈阁面子,而不是青云剑派面子。”
一名青云剑派弟子站得近,听得一清二楚,气道:“你说什么?”瞪着旁边一名三角眼汉子。
那汉子“嘿嘿”一下,往后退去,道:“没什么没什么。”
另一边又有人道:“还说不得了?谁没眼睛看呀。”
那弟子立即转身喝道:“谁?刚才说话的是谁?有种站出来。”一双眼睛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十分生气。
人群窃窃而笑,却谁也站出来。
那弟子气得满面通红,手按左腰剑柄,直欲拔剑出鞘。
这时一声长笑从人群外传来,一人分开人流,边走边道:“在下青云剑派木森,诸位远道而来道贺,敝派上下十分感激,只因数月前与魔门一场血战,损失惨重,山上屋宇毁坏七七八八,不能请所有贺客山上歇息,不甚惭愧,尚请见谅。”
人群不由一静,木森之名江湖上也广为流传,数月来与魔门殊死大战,剑法精妙,勇武无畏,杀敌过百,人人敬服。
听到与魔门血战,损失惨重,不少人都惭愧起来,有人应道:“木大侠言重了,青云剑派是好样的!咱们在山下也住得很好,明日再上山观礼道贺!”
“青云剑派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