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嘶吼,蔓延整个校场。受到刺激的魏武卒,疯狂了起来。
“扑通。”
“扑通。”
“扑通。”
……
奔走中,不断有人倒下。超强度的操练,让他们精疲力尽。
“三峰。”
“大人。”
林三峰神色恭敬,看向魏良的眸子有着一丝惊惧。这魏武卒的训练之法,太过于凄惨,这种不断突破极限的训练,触目惊心。
瞥了一眼林三峰,魏良脑海里闪过嬴斐的叮嘱,神色有些不自信,道:“由汝立即前往,附近村寨,购买豕,杀之以丰伙食。”
“大人,豕可食否?”
林三峰一愣,眸子里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生活于贫苦底层的他,只听说过,生活不下去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豕肉不食。
这个时候的人,认为豕是肮脏的。其喜食人畜粪便,视为不净。林三峰有此疑问,很正常。就连下达此令的魏良,也有此疑惑。
“大都护之令,汝敢违之?”
杀豕食肉以养其兵,这便是嬴斐告诉魏良的秘诀。
“诺。”
林三峰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他不是魏良,身负绝世之才。他只是普通士卒里的一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质疑嬴斐,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世界终究是强权的世界,它的法则从来都是优胜劣汰。在此刻的嬴斐面前,林三峰的命,比蚂蚁重要不了多少。
自我之下,皆蝼蚁。
这是封建社会的贴切写照,林三峰没有资格,也不敢质疑嬴斐。更何况,他一、门、心、思当兵吃粮,只是为了免除的赋税与一月三百文的响银。
大千世界,万物丛生。各有各的活法,自有自的道。林三峰只是一个小人物,他的要求并不高,活着而已。
看着林三峰远去,魏良神色一闪。他自然是看出了林三峰的惊惧,但并没有说出来。在魏良看来,想要活的久,就需要这种惊惧与敬畏。
林三峰是他的兵,魏良自是不愿其因言语,沾染不必要的祸端。
魏良不是嬴斐,自是不知豕肉鲜美,味道极其不错。在后世,猪肉炖粉条,可是一道名菜,是军人的专属大爱。
而且此刻,无论百姓还是朝廷,对于豕并不看重,疏忽了其强大的价值。豕生存周期短,喂养简单,可养兵十数万。
城北大营中,结束操练的士卒,在慢跑,放松紧绷的肌肉。不省人事的几人,也被抬了下去,交由军医处理。
嬴斐一路西来,携带的大夫,早已经开馆收徒。经过简单培训的学徒,充斥嬴斐麾下大军各处。
战争就会有伤亡,一个精通医术的大夫,就显得极其重要。知其重要性,嬴斐早就下意识去培育。
嬴斐有自知之明,相比于袁绍等人,他的根基太浅,无论是母族还是父族,都不能帮助他什么。一切,都将由自己亲手获取。
未雨绸缪,只待用时。
一股肉香,自火头营飘出。席卷城北校场,令人食欲暴涨,口水不由的流了下来。
一碗碗猪肉炖粉条,被端上来。操练的连手指都不愿意动弹的士卒,纷纷一咕噜翻身而起。
猪肉炖粉条的诱惑,充斥整个大营。魏良食罢,也觉得可口,其心里顿时对嬴斐的敬仰,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嬴斐才华绝世,居然连豕肉可食,都清楚。魏良眸子里掠过一抹精芒,心思百转,心里的忠诚见长。
……
一夜过后,天空变的堪蓝。城北大营,再一次恢复了活力。经过昨日的操练,一万步卒有了巨大的蜕变。
精气神从以前的迟钝,变得锋锐。魏良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上,眸子里射出犀利的光,喝道:“左营向前,长弓营抛射。”
“杀。”
“铮,铮,铮……”
长弓空响,如同霹雳惊弦。发出铮铮声,千人抛射,气势如箭,锐气十足。
令旗变换,魏良喝道:“长弓营后撤,长枪营向前,刺。”
“杀。”
一声怒喝,带着杀气滚滚而起。一千杆长枪突刺,枪头之上发出冰冷的光,刺人心魄。长枪刺出,斜指天空,士卒耸立。
魏良手中令旗挥动,旗语不断变换。只是此刻,魏武卒还不能充分理解旗语,还需要魏良的命令。
“呈锥矢阵,杀。”
“杀。”
杀气盈野,魏武卒迅速变阵,以林三峰为首,形成一支巨大的箭矢,目标直指魏良。喊杀声震天,浓烈的杀机直逼而来。
魏良被杀机刺的皮肤生疼,眸子爆发出阵阵精芒,令旗一动,喝道:“前营向左,左营向后,右营袭卷,后营突刺,中营固守,杀。”
“杀。”
令旗一变,底下士卒迅速换阵。一股别样的美感,出现在城北大营。魏武卒重视个人素质的同时,推崇军阵。
想要一万士卒将军阵熟悉于心,唯有从空白之时,加强操练。以粗暴的方式,强行植入他们的记忆,成为一种下意识。
城北大营,一阵高过一阵的喊杀声,让周边百姓为之胆寒。这是魏良主导的,其欲练魏武卒,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以喊杀声作气势,强势镇压,让心怀不轨之辈,投鼠忌器。这样一来,魏良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操练魏武卒了。
眸子一闪,射出一股滔天锋锐。魏良左手持旗,怒喝道:“左营徐徐而退,右营接替前营,杀。”
“杀。”
士卒换阵,右营迅速接替后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