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烽火。”
“诺。”
萧战取出火石,点然芦草。顿时狼烟滚滚,蔓延天际。南风席卷,扶摇直上九万里。
狼烟弥漫,犹如黑色怒龙。张牙舞爪,在空中作威作福,以姿态肆意。
“云轩,准备。”
“诺。”
狼烟一起,战斗必响。
当初约定,以烽火为号,四面合围以阙之。狼烟一起,四方皆动。一时间,楼兰城被杀意笼罩。
辉煌一时,富甲一方的楼兰,此刻风雨飘摇。在嬴斐的兵威下,瑟瑟发抖。
楼兰城内,君臣面面相觑。狼烟一起,他们便是知道,最为艰难的时间到了。楼兰是否仍存,就看此役了。
“特赫将军,汝有何言?”
高寰神色一阵凝重,朝着特赫奇道。其虽是一代权臣,但,此时他与楼兰的利益,是一致的。
楼兰存,他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旦楼兰灭国,他高寰只能引颈受戮,成为一具尸体。
特赫奇,是楼兰第一将。此刻,也是楼兰唯一的指望。不论是民众,还是楼兰王,皆期待奇迹发生。
“汉军远道而来,树白旗以明志。四面合围,意在困死我等。”特赫奇眸子冷静,朝着高寰,拱手道。
“中原兵法有云:久守必失。其四面合围,绝我求援之路,意图彻底灭亡我国。唯今之计,只有出城,决战。”
特赫奇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看着满朝文武喝,道:“以攻代守,聚三万大军,合兵一处击穿一门。”
“高爱卿,汝以为何?”
楼兰王眸子一闪,他对于特赫奇的意见,颇为心动。以攻代守,那怕事不可为,也可以苟全性命。
然而,楼兰并不是他说了算。其只能看向高寰。情势危如累卵,四方的压力,让楼兰君臣,龌龊全消。
君、民、文、武,同仇敌忾。同心同德,只为了楼兰能长存。
“臣赞同。”
闻其言,楼兰王眸子里喜色一闪而逝,朝着特赫奇,道:“寡人决定,以特赫将军为帅,统领全国兵马,与敌一战。”
“诺。”
“国主圣明。”
……
“咯吱。”
一围三日,楼兰王终于熬不下去了。西门缓缓而来,一万步卒,两万铁骑,鱼贯而出。
其整齐划一,步伐铿锵。
三万大军,带着决死之志。一股哀意,由心而发。嬴斐眸子一缩,便是清楚。
楼兰此举,意在孤注一掷。冲破西门,利用绝强的冲击,斩首自己。唯有如此,方有喘息之机。
“擂鼓。”
“咚、咚、咚……”
鼓声如雨点,密集而激烈。自魏武卒身后,铺天盖地而起。带着决死冲锋的惨烈,无尽血腥的决然。
“杀。”
嬴斐执剑,向前一指喝道。楼兰大军齐出,嬴斐心知,面对马其顿方阵。唯有以硬碰硬,以力悍之。
“杀。”
四千魏武卒,仰天长嗥。面对这支军队,一向无敌的魏武卒,感受到了压力。喊杀声肆虐,战意滔天。
这是遇强则强的勇气,亦是拔剑无敌的序曲。
“云轩。”
“主公。”
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魏良,嬴斐一喝,道:“由汝领一千魏武卒,拖住右翼骑兵,半刻钟。”
“诺。”
“萧战。”
“主公。”
“汝也一般,领一千魏武卒,拖住左翼骑兵,半刻钟。”
“诺。”
嬴斐眸子一眯,掠过惊天锋锐,喝道:“以箭射马,游而击之。半刻钟内,必须死死缠住。”
“诺。”
两人抱拳,神色凝重无比。看着嬴斐的目光,极其复杂。一千魏武卒,拖住一万骑兵,那怕魏武卒精锐,善射,也不过送死而已。
此刻,嬴斐军令。根本就是要正面悍之,以力破敌。
对于两人的神色变化,嬴斐了如指掌。深深的看了一眼,道:“由本将亲领两千魏武卒,击敌军步卒。”
“嘶。”
吸气声响起,魏良脸色一变,道:“主公,良可破之。”
“主公,某来。”
萧战与魏良,齐齐色变,出言劝道。他们乃军中大将,自是清楚楼兰步卒的强悍。典韦之勇,天下无双,其都折翼于此。
对于嬴斐领兵,决战步卒,两人皆持反对意见。嬴斐乃一军主帅,其安危,自是重中之重。
“休要多言,此乃军令。”
“诺。”
军法如山,一令既出,绝无更改。马其顿方阵,强则强矣,然不足之处,同样明显。
第一次接触,都会如同典韦一样。故而,嬴斐才出此令。三人之中,唯有自己,了解马其顿方阵。
也唯有自己,才能短时间内攻而破之。
“杀。”
步卒对步卒,魏武卒对上了马其顿方阵。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嬴斐手持铁剑,一路向东。
“杀。”
两千魏武卒,死死护卫。朝着楼兰步卒杀去,与此同时,魏良与萧战,一齐动身,一千步卒乘马前行,目光如炬。
“驾。”
马鞭扬起,魏武卒皆拉弓搭箭,朝着楼兰骑兵,驰骋而去。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二十步。”
魏良计算着距离,眸子里尽是凝重。以一千抵挡一万,这任务,相当困难。“一百步”心里呢喃一句,怒喝,道。
“奔射。”
“咻。”
“咻。”
“咻。”
……
箭矢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