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千大军,经此一役。折损过半,四千魏武卒更是被打残。楼兰城中,嬴斐虽胜,然,士气并不高。
“统计的如何?”
王城之内,嬴斐坐于上首。眸子开合间,精光闪烁。
“主公。”
“魏武卒折损过半,只余一千八百。”魏良眸子一缩,闪过一抹心疼,道:“其余皆带伤,无力再战。”
魏良的开口,一下子打开了话题。自其之后,卢狼,王政纷纷言之。
一万两千,折损近五千。
就这一次,让嬴斐麾下兵力锐减。顿了片刻,其眸子掠过一道精光,嬴斐瞥了一眼众人,道。
“萧战。”
“主公。”
萧战神色一凝,道。王宫内,气氛死寂,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由汝领一千轻骑,收拢尸体。”星目一闪,犹如铁剑出鞘。一抹亮光,斩破天地。
“聚之于城南,就地埋葬。”
“诺。”
萧战离去,大殿之内,一股杀机凭空而起。凌厉如刀,割裂着众人的精神。
“云轩。”
“主公。”
魏良虎目赤红,其间杀气凛冽,如同天发杀机,从九幽地狱徐徐而起。魏武卒的损失,让其痛到骨髓深处。
深深看了一眼魏良,嬴斐神色一闪,道:“由汝与城南埋尸地,修建高台,三日之后,三军齐至,共祭之。”
“诺。”
一声高呼,魏良转身离去。他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如此,才能报仇雪恨。
仇恨的力量,堪比爱憎。
魏良带着恨意,心里杀机滔天。嬴斐的决定,并不能让其满意。嬴斐眸子一眯,目送魏良离去。他对于魏良的内心变化,洞若观火。
“杀俘不祥。”
魏良走后,郭嘉眸子一闪,道。郭嘉清楚,这一次,魏武卒损失惨重,魏良自是心情不佳。
但是,作为一军之师,其不能坐视不理。一万俘虏,绝不可杀。
“嗯。”
点了点头,嬴斐,道。他自然清楚,杀俘虏的优劣。铺开地图,看了半响之后,道。
“庞德。”
“主公。”
庞德神色欣喜,大马金刀走入。举止恭敬,其对于嬴斐十分拜服。
“由汝调集一千轻骑,五百重骑,以一万楼兰士卒为先锋,攻伐若羌。”
“诺。”
若羌乃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其地处楼兰以南,靠近敦煌。国力微小,十足的小国寡民。
一直以来,若羌依附于楼兰。更有甚者,楼兰曾一度将之吞并。这一次,嬴斐派遣大将,以伐之。
意图一举吞并楼兰,若羌,小宛,且末四国。彻底在西域,插一根钉子。同时掠其财富,以养己民。编练骑兵,以待天时。
眸子掠过孔雀河,嬴斐心里一愣,叹了口气。一旦孔雀河改道,此地将会成一片废墟。为兴一方霸业,毁一方山水。
嬴斐心里苦涩难忍,从今以后,这里便是中原领土,他的地盘。嬴斐不愿看到,敦煌以西,西域三十六国之地,一片荒芜。
“奉孝。”
“主公。”
郭嘉闻言一愣,随及道。其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感到紧迫。大有一种,任天地兵荒马乱,我自淡然处之的无双气度。
看了一眼,郭嘉的装逼范儿。点头一笑,道:“由汝擅写公文,将此告知洛阳中枢。”
郭嘉头一抬,道:“敢问主公,当如何写?”
古人军报,是一个技术活。同样的战绩,不同人书写,效果各不相同。嬴斐装逼可以,但是真枪实弹的干。
纯粹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脑海里念头闪过,一幕幕自心头浮现。嬴斐眸子一闪,道:“自本官至敦煌,孤身入敌营,分化四羌,五战而定敦煌。”
“其后,施仁政以养民。然而,西域三十六国,各不臣服。其公然无视大汉天威,起兵寇边。”
“臣,据大汉故土。身为大汉之臣,深感皇恩浩荡。陛下天威加之,臣不胜感激。故,厉兵秣马,起兵以拒之。”
“刺啦。”
郭嘉眸子一闪,扯下内袍,提笔疾书。汉隶落于其上,美观大方。
“光和六年,六月十五日。臣亲帅大军,兵出阳关,以拒之。”
“一路所过,势如破竹。七日之内,连下楼兰国二十八城。大汉天威,加注于声,兵锋所向,自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次日,点烽火以号之。大破楼兰,生擒了楼兰国君臣,二十八人。今,特报陛下,以决圣裁。”
“写好之后,派黑冰台以速发。”
“诺。”
墨香味充斥,弥漫整个大厅。嬴斐瞥了一眼郭嘉的奋笔疾书,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冷笑。
这一纸公文,乃是为了造势。
经过洛阳之举,嬴斐虽然有了一定名气。但是,其主要存于士林。百姓仅仅是听闻,而不是如日中天。
这与嬴斐的初衷,背道而驰。
这一次,嬴斐就是要利用战绩,彻底引爆大汉民族的情节。封狼居胥,以及陈汤吼出的名言。
明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
汉朝虽没落,但是强汉之心,一直在中原百姓心中长存。
在蛰伏,在流逝。
引爆这一切,只需要一个火种。而嬴斐就是那一个火种。以惊天的战绩,灭国诛族的犀利,提升民族自豪心。
只有做到这一点,嬴斐将会成为大汉的一个标杆,一个权势无双的人。通过爱国情怀,彻底给自己洗白,添加一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