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使同处于一地,这样的诡异的事情,历史上也许发生过。但不论是秦使张青,还是乌孙使者畏则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
“秦使,大王有令让你前去大殿!”
布波幕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青,微微一笑,道。
“哦!”
诧异的回了一声,张青转过身看着一脸笑意的布波幕,道:“不知大王相召所为何事,还请布波幕大人提点一二,本使感激不尽。”
闻言,布波幕的目光从翻译的身上掠过,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乌孙王国的使者现在就在大殿上,他们的目的和秦使你们一样。”
说到这里,布波幕的话就戛然而止。若不是为了那些精美的丝绸以及一大箱金银财宝,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只是通过寥寥数语,换取一箱的金银财宝与精美丝绸,布波幕心里没有一点压力。
因为这些信息,只要张青踏上大殿就会清楚。现在不过是提前知晓了而已,对于布波幕与康居王设计的大局,并没有多少影响。
拿一些无用的信息换取大量的金银财宝以及那些让人爱不释手的丝绸,布波幕心里一点也没有负罪感。
看着布波幕的小心翼翼,张青嘴角掠过一抹嘲讽,不过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这其收敛,让外人不可察觉。
别看张青只是一介小白,但是却深谙为官之道,别看布波幕掩饰的极其小心,却依旧被张青察觉到了嘴角的笑。
那一丝笑,充斥着不宵!
虽然布波幕是官场老油条,他的政治智慧不可小觑,但要知道张青可是来自中原九州。
论玩阴谋,中原人才是阴谋的祖宗。布波幕再油滑,也不知道张青早已经张开口袋等了他很久。
从他收下张青送去的那一箱丝绸与金银的那一刻起,布波幕就落在了张青的手中,成了大秦钉在康居的一颗棋子。
布波幕是一颗棋子,一颗布在康居王国的棋子,这一切都是张青私自决定的,但他相信秦侯嬴斐一定会支持他这样做。
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说,如今张青出使康居王国,面临的局势远比大军征伐要难上许多。
……
心里念头闪烁,在半响之后张青就做出了决定,因为他心里清楚,在康居王国之中,康居王阿瑟的命令就是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康居王宫这一次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既然如此,那请布波幕大人带路!”
一言落下,张青率先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布波幕在张青与翻译跟前,道:“秦使这个机会可是我辛苦争取而来的!”
听到翻译的话,张青心中讶然一笑,转头看着布波幕微微一笑,道:“那本使在这里多谢布波幕大人慷慨施以援手,从今天起大人就是我大秦最尊贵的朋友。”
张青自然知道布波幕这句话中潜藏的意思,很显然布波幕这是告诉张青,那一箱金银财宝以及丝绸,他没有白收。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不论是中原还是西域,都在不约而同的遵循。
……
“大秦使者张青见过康居王!”
跟随着布波幕来到宫门口,张青大步流星的走上大殿,目不斜视,将周围的文武百官以及乌孙使者畏则视如无物。
“哈哈……”
康居王阿瑟大笑一声,一头金色的长发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其眼中露出一丝戏谑,道。
“秦使不必多礼,坐!”
闻言,张青没有一丝的紧张,仿佛康居王赐他坐下纯属正常,从容不迫的坐下去,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乌孙使者。
“想必秦使有所不知,这位便是乌孙使者畏则。而他出使康居的目的,与秦使更好相反。”
康居王阿瑟微微一笑,脸色变得有些莫名,目光从畏则与张青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扫过,迟迟不肯说出下一句。
现在的康居王就是在掉张青与畏则的胃口,只有两个人露出急迫,接下来大事的走向将会落入康居王阿瑟的手中。
“乌孙使者此来欲联合本王出兵大宛,称破灭大宛,除郁成城之外,大宛王国尽归本王。”
“而秦使又携带重礼而来,带着贵国皇帝陛下的诚意,一时间本王倒是有些难以抉择,对于此事,两位使者以为本王该如何抉择?”
瞥了一眼康居王阿瑟看戏的神情,几乎就在一瞬间张青便明白了阿瑟的打算,这是让自己与畏则死磕。
不论接下来是自己胜了还是畏则胜了,康居王都可以从容应对。特别是这样一来,将会使乌孙与大秦彻底对立,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张青没有想到康居王阿瑟居然有这等心智,这份深谋远虑一般人可不曾具有。
“康居王,这秦侯嬴斐咄咄逼人,对于土地的渴望远超一切,一旦他日乌孙王国被吞并,下一个将会是康居。”
“在下以为康居王当应该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
张青听到翻译的话,诧异的看了一眼畏则,他没有想到这个乌孙使者倒是有些斤两,居然知道唇亡齿寒。
当然了就算是如此,也仅仅只是让张青诧异罢了,对付畏则他有太多的手段,根本就没有必要直面其人。
察觉到康居王脸色的变幻,张青眼珠子一转,抬起头盯着康居王阿瑟,道。
“大王,我国陛下出兵的原因想必你也了解,若非西域八国组成联军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