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吃了一次亏的呼延灼,学乖了。派遣出五百骑,以探路。重新开拔的西羌兵,人心惶惶,队伍中不安充斥。
呼延灼眼中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即飞到渊泉县,将嬴斐生吃其肉,渴饮其血。将嬴斐的头颅割下,以做酒盅。
“勇士们,汉军诡计多端,残暴不仁,一旦冥安城破,汝之亲人,皆在汉军刀锋之下,汝之女人将是汉军胯、下、玩、物。”
呼延灼怒气冲天,执剑高喝。一个冲锋,呼延灼爆喝道:“告诉本王,汝等愿意否?”
“杀光汉军。”
“杀光汉军。”
“杀光汉军。”
呼延灼高呼,其后六千骑兵怒喝。这一刻的西羌兵有一丝同仇敌忾,对于女人,为了父母,他们义无反顾。
“军侯,西羌兵来了。”
秦川身后,一员侦骑跟随。秦川默然,并未应声,自从伏击五里外,秦川便亲自考察了周围的山势地形。
这是他在嬴斐麾下的首秀,秦川不容有失。眸子里掠过一抹锋锐,转头道:“监视其动向,时刻汇报。”
“诺。”
侦骑离去,秦川才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地图。这是他的杰作,其上山峰,树木栩栩如生,都一一做了标记。
“甘义。”
“军侯。”
秦川头也不抬,指着地图道:“由汝领三百骑,埋伏于此,待本军侯厮杀正酣之际,杀出,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诺。”
甘义听闻有仗打,脸色一喜道。声音洪亮,隐有一丝颤抖。打仗,便有机会建功立业。对于一个军人,这便是一切。
“方崎。”
“军侯。”
方崎脸色潮红,激动无比。有了前车之鉴,自然心有所期。瞥了一眼激动难耐的方崎,秦川眸子一闪道。
“由汝领十骑,于我军撤退前,点燃烽火。”
“十骑?”
方崎一愣,上阵杀敌的心碎了。迎着秦川冰冷的目光,方崎打了一个哆嗦,讪讪一笑道。
“诺。”
“报……”
“军侯,西羌兵已至五百步外。”侦骑慌忙道,声音有些急促。
“踏踏踏……”
五百匹战马轰鸣而来,秦川眸子一闪,升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军侯,敌人快过去了。”
瞥了一眼屯长,秦川眸子闪了闪道:“放他们过去,大鱼还在后面。”
电光火石间,秦川便想明白了,这是西羌人的先锋。这支先锋,他并没有一战而全歼灭的把握。
于是秦川放弃了,一旦战事出现胶着,西羌主力赶至,自己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走。
“轰隆隆……”
轰鸣声传来,大地开始震动,五千多骑兵,造成的震动,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响声震动十里。
“来了。”
心里呢喃一句,秦川的左手已经抬起。心里默数着三二一,眸子一顿喝道:“杀。”
“杀。”
一声爆喝震天而起,恐怖的声浪在空中轰鸣,秦川身后士兵纷纷怒喝道。
“斩杀呼延灼。”
“斩杀呼延灼。”
“斩杀呼延灼。”
秦川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挥舞着长矛直刺呼延灼。声浪滔天,七百骑兵犹如一道箭矢,直刺呼延灼。
“杀。”
“汉军在此,勇士们,报仇。”
“报仇。”
“报仇。”
呼延灼铁剑横起,挡住了秦川的冲刺。转身怒劈,两人皆是怒气勃发,剑矛冲撞,开始了搏杀。
两军相交,喊杀声不断,刀剑乱舞,断臂残肢,满地都是。
“当。”
一矛立劈,秦川调转马头,转身就走。与此同时怒喝道:“撤。”
“驾。”
“杀。”
秦川撤军之际,甘义眸子爆发出精芒,朝天长啸。
三百骑兵如同一道飓风,自山谷冲出,杀向了呼延灼,一下子阻止了呼延灼的追击之势,两者厮杀在一起。
山坳里,方崎听到底下的喊杀声,眸子一闪,转身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草垛。顿时滔天火起,滚滚狼烟席卷天际。
“撤。”
瞧见火起,甘义一声令下。三百骑兵,边战边退。留下一百几十骑,阻拦呼延灼,供秦川撤离。
官道上,尘土飞扬,喊杀声嘶吼,鲜血染红地面,血腥味浓郁的化不开。厮杀还在继续,一百五十骑,死战不退。
浓烟滚滚而起,席卷天际。冥安县,嬴斐望之,神色一变。对着郭嘉道:“秦川动手了。”
声音嘶哑,嬴斐的心情有些不好。秦川的那一千骑,生死未知。一千骑正面迎击七千,活着回来的概率近乎为零。
“大都护,秦川必无事矣。”
“恶来。”
“主公。”
典韦匆匆而来,朝着嬴斐道。他的神色有一丝迫不及待。听到秦川已经动手了,典韦有些手痒。
“由汝领四千铁甲,两千匈奴骑兵迎战西羌,可胜否?”
“必破之。”
典韦目露神采,有着一丝的亢奋。轰然应诺。四千铁甲,两千匈奴骑兵乃是嬴斐目前,能够动用的最强大力量了。
城墙上旌旗招展,黑色的帅旗,犹如一条迎风飞舞的怒龙。嬴斐站在帅旗下,看着远方眸子有些冷漠。
远处,一支西羌兵,极速奔飞而来。带着愤怒,杀气冲霄。与此同时,渊泉县城门洞开,由典韦率领的军队鱼贯而出。
隔着一公里方圆的拒马,两军对峙。典韦与呼延灼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