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这真是……”张满银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表达他此时的感受。
马冬花则看着这头大野猪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叫花,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了?不知道现在山里有多危险么?你想想看,要是这头野猪冲下来,没有撞到石头上,撞到你身上怎么是好?你们两个也是,怎么不把叫花管好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哭都来不及。”
“娘,今天我们不是被六叔家喊过去帮忙么?本来荞叶把叫花也带了过去的。结果这一调转背,这兔崽子就偷偷地跑了。等荞叶忙完回头过来找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走了。荞叶当时就回家。不过已经晚了,这家伙走了不知道多久了。我们去山里的时候,他已经从山里回来了。”张有平连忙帮婆娘解释。这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关系。有个时候就是一句话不对,就闹出矛盾来。这个时候,一边作为儿子,一边作为丈夫的这个人就需要发挥智慧去化解。
本来马冬花也是关心孙子,但是她的话在刘荞叶耳朵里可能会非常尖锐,张有平主动揽责任,让这婆媳都能够感受良好。
刘荞叶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婆婆的质问,就摔脸子,“都怪我,当时人太多,我忙晕了,竟然把崽崽都给忘记了。”
马冬花也觉察出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其实我也知道,这事谁都不想的。但是这多危险啊。前不久大青狼才成群结队地在对门山上示威呢。我真是担心,等下了雪,大青狼在山上打不到食物,会不会跑到村子里来?”
张满银对马冬花的啰哩啰嗦有些不满:“事情都过去了,说那么多有个屁用。赶紧烧水去。别等我们这里放完了血。你那边水还是冷水。”
农村里杀猪都是通过非常传统的用刀从猪颈部刺入至心脏,将猪血放尽。这样的杀法,猪血大部分被放出来,猪肉就会比较白,不会是那种血红色的。另外猪肉中猪血放得干净,对熏制腊肉也会更加有利。
不过杀一头四五百斤的猪,哪怕只是一般的家养猪,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猪的体重越大,挣扎的力量越大。最重要的是,猪皮、猪肉的厚度增加,一刀刺进去,有可能不能一刀杀死。这可是狠忌讳的事情。杀猪的讲究,是一刀杀死最吉利。但是有个时候,碰到了手生的屠师傅就可能要杀几刀才能够杀得死。
张有平拿着杀猪刀在野猪的颈部丈量了好几下,都没有下刀,他没有把握。
“爹,你怎么还不杀呢?你是怕把野猪杀痛了啊?”张叫花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见张有平动作。忍不住问道。
大人们都被逗得咯咯直笑。张叫花哭笑不得,“臭小子,到一边玩去。等下溅血溅到你身上。”
“一刀杀不死,多杀两刀。这么大的一头猪,屠师傅来了也没把握一刀杀死。”张满银自然明白二儿子为什么犹豫不决。
“爹啊。我给你念一段咒语,你就会杀猪了。”张叫花听了张满银的话之后,又凑了过来。
张叫花说完之后,就手舞足蹈了念起了杀猪法咒:“吾奉三十三罡,七十二地杀祖师令。弟子下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万箭穿心不留停,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