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叫花看着张德春那个狼狈的样子,笑道,“镇上的人喝茶都有专门的茶杯。那种紫砂杯看起来就好看。哪里有拿一个搪瓷杯子泡茶喝的?”
“你懂个屁。你又没看到过干部喝茶。公社里的干部喝茶,都跟我一样,就是拿这种搪瓷杯子。我这杯子可不简单。你看到没,计划生育优秀工作者。”张德春不屑地看着张叫花。
“还先进个人。当狗腿子,带着搞计划生育第来拆村里人的房子。亏你好意思说。你完全就是打仗片子里面专门带着鬼子下乡的狗汉奸。”张叫花可不怕张德春,反而是一通话直接把张德春给噎住了。
几个在张德春家里打牌的笑得肚子都痛了。不过有些话他们只敢放在心里讲,但是张叫花却可以毫不顾忌地讲出口。张德春还不能拿张教化怎么样。只能无奈地看着张叫花大摇大摆地离开。
“亏你几十岁了。还跟一个屁孩过不去。这些满意了。被人家屁孩给奚落了一番。”张德春婆娘肖满桂走出来唠叨了几句。
“你懂个卵!”张德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肖满桂翻了翻白眼,没敢再多说一句。张支书在自家院子里的权威还是蛮高的。
张德春的崽张顺林忍不住说道,“娘就讲了你一句,你那么凶干什么?”
“你娘懂个啥子?现在镇上能够开得上车的干部拢共有几个?能够开得上车的,在镇上都是有头有脸的。我寻思着能不能通过叫花跟这个干部拉上关系。到时候,你转正的事情,不就好办了哈。你以为我讲话还讲不过叫花啊。”张德春白了张顺林一眼。
“这倒是。不过这个开吉普车的,应该不是政府部门的。而是派出所的。镇上就镇政府一台吉普车,派出所一台。镇政府的那台车是镇党委书记胡书记的座驾。唐镇长回县里的家里,都是坐班车回去的。”张顺林虽然只是当一个小学老师,镇上的这些事情,他倒是门清。其实这些事情他都是从龚子元那里打听到的。龚子元的家在镇上,在镇政府有点关系。到梅子坳小学来,主要是为了解决编制的问题。不过龚子元在镇上也没有非常过得了硬的关系。要不然也不用跑到梅子坳来。
“我会不知道这吉普车是派出所的车?派出所罗所长上一次就来过咱们梅子坳。我还协助过他们的工作呢。看着吧,我一定通过叫花,跟罗所长打好关系。通过他在镇上学区找关系,解决你转正的问题。最好是能够调到镇上去。”张德春得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扑克牌便已经成为梅子坳休闲活动的主旋律。从以前打牌贴胡子,到一开始的一两分的输赢,到现在几十块的输赢。民风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改变。
张叫花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田边蹲着一个认。
“哎!陈癫子,你待在这里干嘛?”张叫花只凭着对方全身的褴褛便将人给认了出来。
“叫花,你家的禾怎么跟种豆子一样?”陈癫子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你管我怎么种的禾,我自己愿意就行了。”张叫花懒得跟一个疯子详细解释。其实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省掉插秧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