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又吃饱喝足又锻炼了身体,所以她进入梦乡的时间异常快,头发吹干后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呼吸就平稳下来,胸腔有规律地起伏,陷在两团软肉之间的蛋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动着。
慢慢地,像过去几天那样,从蛋中心发出柔和的微芒,渐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她的梦境越发深沉,像是甜蜜的沼泽一样让她毫无抵抗力地沉沦进去。
老爷白天已经睡过觉,现在还不怎么困,从自己的窝里出来以后就走到周丽洛的房间门口,她忘了锁门,所以老爷侧着头用脖子一抵门就开了。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她脖子那块有奇怪的光芒,老爷的瞳孔遇光缩小,喵喵叫了几声,周丽洛都没有反应,它轻巧地跳上床,从床尾走到床头,猫步毫无声息。
然后它就看到周丽洛脖子上的不同寻常,她的胸口中间隔着一层丝绸紧紧贴着一枚蛋。
一枚会发光的蛋。
老爷伸爪子轻轻拨了一下那颗会发光的奇怪东西然后跳开,触摸到那颗东西的肉垫烫烫的,让老爷很是害怕。
但是它的行为也惊扰了那枚发光的蛋,它的光芒忽然就黯淡下去很多,老爷猫着腰拱着背作出攻击的姿态,连肉垫中的爪子都亮出来了,只是它许久没有动静,那颗蛋又逐渐亮起来了,可是还没有等光芒恢复刚才的炫目,老爷猛地扑上去就是一爪。
蛋被强制地剥离周丽洛胸口,在空中画了一圈,如果不是她脖子上的红绳绑着它,毫无疑问这颗蛋就会飞出去摔碎。
同时老爷的爪子也狠狠地抓破了周丽洛胸口的软肉,她尖叫一声被迫从梦境中醒过来,随即感受到胸口的疼痛。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要去查看伤口,老爷已经做好攻击的姿态又准备扑上来。
“老爷!”周丽洛低吼一声,把它喝退,但是它始终都做着要攻击的姿态,看起来很焦躁。
周丽洛不敢去抱它,只能自己下床,跌跌撞撞,连鞋都没有穿就跑出房间,然后在老爷扑过来的时候把门关上,它凄厉地叫,挠门。
周丽洛胸口被抓伤的地方先是显出三条白痕,很快有血珠断断续续从白痕中渗透出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甚至于染红了她胸口佩戴的装着蛋的袋子。
她的心一声响过一声,头痛欲裂,脚几乎站不稳,只凭着感觉和窗外的一点光坐到沙发上去。
那颗已经黯淡的蛋在接触了她的血液之后开始升温,她感受到了里面小生物的躁动,同时,一种不是本体的情感以她流出来的血液为介质反向传递回她的身体里。
好烫,那颗蛋好烫,她把手覆盖上去感受到里面微弱的震动,视线里突然变成大片血红。
内心的平和变成恐惧,密闭的空间并不能给它带来安全感,它害怕那个会发热的大盒子,想要跟周丽洛待在一起,甚至于回忆起了之前在她身体里的温暖和安全。
这些感情是蛋内那个小生物的,它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一直在害怕似乎还有疼痛。
这些领悟不是直接用语言在她脑海里呈现的,她满眼血红其实是那个小生物的遭遇,它在害怕,怕周丽洛死,它不想失去她。
仿佛周丽洛是这世间最坚固的港湾,它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那种心境让周丽洛突然明白起来,它的确是没有恶意的,甚至于对她充满了依赖。它享受的是周丽洛带着它一起睡觉,它的身体可以感受到周丽洛全身的状况,作为它的母体,它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用于改变她,朝着最健康完美的方向改变。
周丽洛捂着那颗蛋忽然就掉下眼泪,原来它早就有了感受,没有视觉,没有听觉,但是它能感受到周丽洛的所有情绪,她怕它的时候它很难过,叫它宝贝的时候它会高兴,为了不回那个大盒子甚至克服了被丢弃的恐惧动了动希望能让她继续带着自己。
只是一个懵懂的小生命,却这么小心翼翼地在讨好她。
在那一刻母爱才真正地成型,她有了一种这个生命是我血之血,肉之肉,是我生命的延续。
不管里面是什么,它都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她是它的母亲,是它生命的来源,如果这世间连她都不爱它,都怕它的话,它该有多绝望。
但是它现在在恐惧,周丽洛流血了,它怕她死,那是它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所以蛋壳上陡然发出红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了周丽洛甚至把房间都照亮,
“没有事的宝贝,我没有事,放松放松,不要害怕。”周丽洛把它从袋子里取出来,用手抚摸着它,语气极度温柔,一直在说“我没有事,真的,你乖乖的。”
她让自己的心境安稳下来,不让它胡思乱想。
那阵光一瞬间暴涨到她眼睛失明视线之内一片黑暗,但是这片黑暗中她却更清楚地感受到手心里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幼兽一般急促的心脏跳动着,“别害怕,我不会死的,别怕。”
可是她看不见了,其实那光已经黯淡下去,手心的震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
它要出来了!
周丽洛努力睁大眼,好像这样视力就能回来了一样,的确,在她眼前朦朦胧胧的时候看到手心里的蛋有微光,她把脸凑近,眯着眼可以看到里面有小东西在挣扎着。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她出一个手指触摸着脆弱的卵壁,里面的小东西停止挣扎,似乎转了个方向朝向她的手指,然后懵懂地把前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