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群贱人灌一瓶合欢散,通通叫到雅涧接客!”
“妈妈息怒,我们……唔……。”
胧月本想出言阻止,却听到燕云澈的内里传音,“不要插手,你记住,醉仙楼没有真正的清倌,这是她们的宿命,时间早晚而已。”
娼妓不一定曾是清倌,清倌到最后却总会变成娼妓!因为世人眼中清倌和娼妓并没什么区别,她们在意的也是卖身与卖艺的一字之差而已。
未等胧月缓过神,鸨母笑意盈盈的对她道:“晚上燕王会来涟月阁,胧月姑娘好好准备下,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点头算是回应。
众人离开后,涟月阁也安静了不少,想起燕云澈借剑一事,只怕要离开醉仙楼一段时间了。
“你出来吧。”
燕云澈闻言,缓缓的从帷帐里走了出来,“你且放心离开就是,我会留在醉仙楼善后。”
想起那晚买胭脂的女子,胧月正色道:“那么赏妖一事就有劳你了。”
燕云澈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窗外,“你若不在,独自一人欣赏又有何用……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你消息。”
宓山位于息国东面,山间云雾缥缈,乃喧嚣尘世中的一片澄澈安宁之地,胧月穿过密林,抬头望了眼昔日离去不久的地方,因为刚接触尘世的凡气,再次回来,才发现上清竟有如此壮阔庄严之象,不愧为世人口中称赞的绝世仙山。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可惜,再美的仙境,终究是一片没有喜怒哀乐的净地。
上清,她离开与回来,对周围的师兄弟来说似乎并无关系,早已习惯大家淡漠疏离的眼光,胧月并不在乎这些,何况此次回山,醉翁之意不在酒,未斩妖除魔之前,她本不该提前回山。
就在胧月转身欲要飞往玄天阁时,无意中竟发现一位男子立于宓山之巅,看样子,他的穿着并不像是上清的羽服,蓝色衣衫上的那层白色软砂,在夕阳底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身上的仙气向四周扩散开来,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此时正在意犹未尽的欣赏上清美景,和上清的肃穆庄严,死气沉沉的感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从他身上,胧月似乎看到了一丝游戏人间的气息。
尽管相隔百米,她仍旧可以看到他精美绝伦的相貌,自记事起,除了他,她还真没有看到可以和师尊相貌比肩之人,只见那人高高挽着冠发,发簪上系着的白色发带与长若流水的发丝温顺的贴在背后,微风吹来,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仙风道骨。
让她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他,仿佛都是在亵渎他一般,就在胧月看的入神时,此时他深邃的凤眸朝她瞥了一眼,吓得胧月赶紧收回了眼神,朝玄天阁的方向飞去。
奈何那人修为颇高,先胧月一步踏入了玄天阁,原本还在静心打坐的玄微,察觉动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来了。”
淸玄扬起嘴角,调侃道,“怎么,都打到我家门口了,还不准我过来问个缘由。”
玄微并未起身,多年好友,没有讲究这些虚礼,何况那人脸皮厚,就算不用他热情款待,也能将玄天阁当做自己家一样,随意为之,再加上他平素不爱多言,故而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孽徒削断伏山一座山峰之事,还未来得及向你登门致歉。”
淸玄摆手坐在了一旁,“何须见外,谁家徒弟不操心,将心比心,我也该大度些,稍后到扶摇那里取两瓶好酒也就罢了,倒是至今还未见你那女徒弟,小小年纪,竟如此骁勇,不愧是三界第一剑仙的徒弟。”
玄微菱角分明的面孔依旧平淡从容,不徐不慢的解释:“我本派她下山历练,只是这孩子初入尘世,却不想因为一时疏忽,反被魔灵操纵,此事,是我的疏忽。”
闻言淸玄正色道:“我倒听扶摇说起此事,你为救这徒弟还损耗了不少仙气,人人都称上清玄微真人像冰山一般食古不化,今日一见,却大有护短之意,倒难为你一片苦心。”
“如今她得偿夙愿,已下山数日,耗损的仙气,日后我再闭关修炼便是。”
与此同时,胧月已经跪在玄天阁门外,“弟子胧月,拜见师尊。”
淸玄重复了遍她的名字,“胧月……可是你那位骁勇的爱徒?”
玄微点头道:“正是。”
随即瞥向了门外,“进来吧。”
“谢师尊。”
胧月刚踏入玄天阁,就迎来淸玄如沐春风的面容,薄薄的嘴唇看起来似笑非笑,十分亲和,这人分明是自己刚才在宓山看见的男子,怎会在师尊这里,而且看起来二人交情匪浅的样子。
胧月今日回山出乎预料,玄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位是伏山淸玄真人,见过前辈。”
胧月跪下恭敬道:“是,胧月见过清玄真人。”
淸玄一眼认出她就是刚才那位女子,面不改色道:“起来吧。”
胧月并未起身,自责的低下了头,“弟子不知前辈在此,唐突前来,实在多有冒犯,还请莫怪。”
二人虽知胧月错不在此,但昔日削断伏山一座山峰之事,并非她本意,故而没有在她面前提及此事,“我与你师尊乃是故交,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胧月谢过前辈。”
淸玄看出她神情飘忽不定,似有心事,故而多此一问:“听你师尊提起,你下山不到数日,何以提前回山?”
胧月这才缓过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