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先带你离开此地……。”
几乎话音刚落,胧月已然昏迷在他怀里,如今魔妖已经退回魔界,玄微并未左顾而其他,直接抱着她飞出了魔宫,然而愁云却端坐在血泉之上,满心都是沅芷的影子,默默的念着渡灵心经,一动未动,就在玄微离开魔宫之际,突然从血泉之底冒出了一团白色烟雾,逐渐幻化成骷髅头朝着愁云所在的方向张口咬了下去……。
胧月中毒中的蹊跷,然而体内剧毒却是来的诡异,事发突然,离开魔宫后,玄微只好就近选了一块清净之地,本想将胧月体内剧毒运功逼出来,然而每当剧毒减轻一分,她的知觉便减轻一分,就像现在,她的眼前几乎一片模糊,“师尊……。”
玄微见状,立即收手,“为师在。”
胧月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却也模糊能看到他的身影,就端坐在她面前,“是胧月的疏忽,如今师尊体内还有旧伤,实在不必为胧月劳心。”
玄微闻言拂袖道:“胡闹,你如今身负剧毒,倘若为师撒手不管,你又该如何处之……倘若我连你体内剧毒都解不了,岂非枉为人师。”
胧月太过担忧玄微的情伤,眉间多出了几丝忧虑不安:“可是……师尊若再为胧月浪费修为,长此下去,对师尊百害无益。”
玄微站起来道:“此事你不必多说,安心疗伤便是。”
他本欲要离开,恰逢此时胧月刚要拽住他的手臂,奈何玄微已经起身,她的眼睛看不见,仓促之下,胧月却扑了个空,眼见她就要趴在地上,他还是俯身扶起了她,“当心。”
见他要走,胧月想起愁云一事,急促的站了起来:“师尊……。”
“不要慌,有事你说便是。”
她紧紧的拽着玄微的手臂,越发感到不安:“师尊……我们离开魔宫时,不知那位白衣男子,他可有离开?”
玄微闻言道:“这是他的命数,为师不便插手。”
胧月欲言又止,“可……那毕竟是魔宫……。”
“可是担心他的安危?”
她点了点头,“嗯,他是个好人。”
玄微道:“为师离开魔宫时,在他周身设下了一道结界,想来,可以为他抵挡一阵。”
“师……。”
她心下感激玄微思虑周全,然而话还没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原本牢牢抓紧的手臂,如今竟丝毫感知不出来,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朝后扬了下去,幸好跌落在熟悉的怀抱里……。
还是他的怀里踏实,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在这怀抱里躺一辈子。
玄微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毒,一时束手无策,却也不敢乱用丹药,只能不断的在她体内耗费功力,以保她性命,莫说是个徒弟,哪怕她只是上清一名普通弟子,终归是自己一手带大,如今眼见着她剧毒攻心,心里怎能不心疼?
不知不觉中他放轻了口气,“胧儿……。”
话说回来,这名字还是他给她取得,只是他一次也没有这样叫过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名字,胧月微微睁开眼睛,只是眼前之人却有些模糊,她努力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孔,“师尊是在喊我吗?”
顿了顿,她又摇了摇头,吃力道:“不,师尊怎么可能这样唤自己……你是诀尘大哥……还是凌风师兄啊?”
玄微任她躺在自己怀里,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意识到自己失言,面对胧月的疑问,他却不知如何回答,许久未曾言语。
谁知,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胧月虚弱的声音,她接着狐疑道:“还是我听错了。”
这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玄微见她一直自言自语的问个不停,难道她就这样在乎一个称呼吗?
玄微低头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你好好休息。”
突然,胧月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是师尊吗?”
“是为师。”
他本想离开令她再此地休息,然而胧月苍白的面孔上显得有些无助,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并未撒手,玄微心下一软,“为师在。”
“师尊方才唤我什么……。”
“……。”
玄微不语,胧月此时依偎在他怀里显得有些吃力,接着道:“这名字还是师尊给胧月起的,其实……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师尊能亲口唤一声胧月的闺名……。”
他面无表情的任由胧月趴在怀里,静静的听着她虚弱的声音:“胧月自幼无父无母……从记事起从未享受过一日天伦之乐,向来……都是由师尊传授仙法,每当看到师姐师兄他们能唤一声他们的小字,就好羡慕……胧月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好在师尊和师姐不介意弟子被魔灵缠身……有些时候,也好想被自己最亲近之人唤一声自己的小字。”
玄微顿了顿,点头应道:“好,为师知道了。”
他向来冷若冰霜,对这样的答复,胧月显然有些惊讶,“师尊这是答应了……胧月还以为师尊不会在意这些……。”
玄微闻言,低头问:“怎么,在你心里为师就这般冷漠无情。”
胧月见状,慌忙否认道:“不,师尊待胧月很好。”
“为师不过随口一说,不必慌张,你安心养伤便是。”
也不知怎么了,她的话比往日多了许多,也许真如白芨所说,她也开始向往凡间的男女之情了,只是她爱慕的对象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师徒谈话之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