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可真可爱,又是崇拜又是鄙视的交替变换,失笑着摇头:“不,他其实真是我父皇的儿子——”
云怀袖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真有些承受不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呢喃道:“你说,他其实是你父皇生的?可是,你又跟他说,他不是你父皇的儿子?你耍他啊?”
“皇嗣血统,本就是极严肃的事情,而他,坐拥江山几十年的人,得知自己并非皇嗣血统,会是怎样?”夏侯景睿瞧着她似乎难以负荷的将小拳头抵在胸口的模样,忍住笑意循循善诱道。
“会……生气吧?”但是——“你说他就信哦?他又不是傻瓜?”
古人自然都是很重视什么血统的,即便一般的家族里边有这样的丑闻,都是很大的事了,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但是,夏侯凌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人啊,他凭什么会相信夏侯景睿胡诌的用来气他的话?这家伙,定还有什么后招吧?
“听说当时夏侯凌的母妃怀着他时,父皇赏赐给她一对血玉,他的母妃其实并不讨父皇的欢欣,平素里赏赐的东西极少,好不容易她怀了子嗣,父皇为了能让她好好安胎,才赏了那一对玉佩给她,她自然十分开心,宝贝似地将玉收起来,不让任何人碰一碰……”他顿一顿,眉心有些疑惑的蹙起:“不过,那半块玉后来怎么到了母妃手里,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因为那块玉,所以夏侯凌相信了……”
他还很小的时候,瞧见过夏侯凌的母妃是怎样宝贝那玉的,不过,从他有记忆起,就只瞧见过半块,相信夏侯凌也是一样,所以在他拿出另外半块时,才会瞬间崩溃……
他其实,没料到那半块玉会有这样大的用处——而夏侯凌不管他那时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但至少,他动摇了。而他动摇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足以致命的。
云怀袖显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一个人,既然这样在乎自己的血统,那么肯定也会在乎自己的子嗣,可夏侯景睿却紧跟着告诉他,夏侯玦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的打击,怎会不要人老命?“所以,夏侯玦不是他的儿子,也是你编来骗他的?他根本就是他的亲儿子?”
这家伙,工于心计到达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能用腹黑来形容了吧?比腹黑更厉害的形容词是什么?
好庆幸好庆幸,她不是他的敌人,不然,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不,夏侯玦,他的确不是……”他闭目,摇头轻叹,丽珍姨娘在临死前将这个秘密亲口告诉给他的,“他被丽珍姨娘调包了,他的确不是夏侯家族的人!”
“……那,真正的那个孩子在哪里?”若照年岁算,应该是与夏侯玦差不多大小的,否则如何能以假乱真?“他还活着?”
“我一直有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夏侯景睿卷着她的长发淡淡道:“不过能肯定的是,他一定还活着!因为好像有人知道我在找他,故意抹去了有关他的痕迹……”所以才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那,如果真的被你给找到了,你会……怎么样啊?”还真是混乱,瞧,这就是女人娶多了的下场吧!
夏侯景睿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先找到他再说吧——事关皇家体面,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就算我们知道玦儿不是夏侯家的人,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这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了,云怀袖翻个白眼,很上道的回答:“明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了,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规规矩矩的呆在宫里头,哪里都不准去?”
“你呆得住?”他明知故问,坏坏的挑了眉觑她。
这模样,分明就是小看她了啊!云怀袖鼓了双颊瞪他:“当然……呆不住!那我能经常出去吧?”他做他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她做不了贤良淑德的好皇后,这一点,相信他非常清楚才是。
她也很肯定,他不会因为她是什么皇后而拿宫中规矩来压她,嘻嘻……他才舍不得呢!
“只要你别玩的连回家的路都忘记了——”前提条件还是要有的,他爱她,自然乐于宠她,“我对你只这一点儿要求,不过分吧?”
“呵呵……”她眉开眼笑的在他唇上用力啾一记——回家的路?她现在是不是有两个家了?一个是云家,另一个,就是有他的地方,嘻嘻……他们的家呢!“我保证不会忘记……不管外面多好玩,都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他开怀的回啾她一记,正想夸她乖,她在他怀里不安生的扭动了下,继续道:“我好久没有见到天音哥哥了,他应该已经从南疆回来了,不知道这回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呵……好期待哦!”
而且,他应该也知道了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定然会很担心她的,她一定要见见他然后告诉他他的宝贝妹妹过得很好很开心……
所以,她是想跟他说,她明天就要出宫?云天音……每每念及这个名字时,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忧。
但她神情那样欢喜又期待,他如何能在这当头跟她说不准去?何况,说了她便会听么?于是当下只含笑道:“也是,他终究是你兄长,且又那样疼你……今日也不能随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