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经久之年后,居然听见他这一声道歉,他的对不起,真是给了霍止婧最沉重的一击!
那些过往岁月,那些曾经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
“你怎么能拒绝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霍止婧追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我喊你姐夫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就该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姐夫!”
起先以为霍云舒有不得已必须担负的责任才会选择另一段婚姻,这才宣告这段感情结束。可真相根本不是如此,其实是他拒绝了姐姐!
而她面前,他唯有那一句重复的道歉,“对不起。”
霍止婧突然惶惶难安,她无措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周遭唯有放映室内的投影仪,荧幕上投影着画面传来声响,却也完全听不进去。
到此刻,她又是他的谁?
“姐夫”霍止婧喃喃开口,她几乎是逃避的,连视线都不愿意再和他对上,“医生说我的身体挺好的,所以随时都可以准备出院了”
她闪躲的眸光让尉容凝眉,他低声喊,“止婧。”
“我知道,我知道了”霍止婧的视线始终望向另一处,她又是说,“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去找蔓生!她是你认的徒弟,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照顾她!我只是不想欠她,其实本来也该是由我负责!”
“算了,看来我又说错话了”霍止婧茫茫说着,如此的焦灼,“下次吧,等下次我再找她道歉今天我要出院了”
“止婧!”尉容见她自顾自在言语,他再次呼喊。
他的手扶住她的手臂,霍止婧却犹如惊弓之鸟,她一下推开他。就往放映室外走,“姐夫,你不用陪我出院了,我让张秘书派车过来!那我现在就去办理手续,你去看林蔓生吧,不用再担心我!”
霍止婧一番话急促说完,不等尉容再出声,也像是本就不希望他再拦住自己,她急忙迈开步伐奔走而去。
放映室内荧幕上流转过无数的色彩,一道道光影落在尉容的侧脸,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这一次他只是放开手,没有再追上去。
霍止婧一路的疾走,返回病房后她立刻道,“收拾东西,我现在就要出院!”
“是”一直近身照顾的助理一惊,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样突然,却也听从开始收拾。
霍止婧已经来不及再等待,她迫切的要离开,一秒也不想在这里留下去,“张秘书,送我回家!东西收拾好,再送回来!”
“霍总?”张秘书一愣,“不是一辆车一起走吗?”
不过是一些起居用品,并不太多,一个行李袋就足够,分开两批走不是有些多余?
但是霍止婧却披上外套,提起手包就往外边走,“我现在就要回去!”
张秘书也是慌忙跟上,出了住院大楼上车,紧接着往霍家别墅赶回。张秘书握着方向盘驾车,却始终不明白为何如此仓促,“霍总,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不要告诉尉总一声?”
“不用了!”霍止婧立刻说,“我已经对他说过了”
终于,车子驶离医院,一眨眼就已经走远。
她也终于远离他。
姐夫。
她从前私底下一直这样喊他,哪怕是姐姐和王镜楼订婚后,在她的心里面所认定的姐夫也只有他一个。再后来姐姐去世,除了康叔之外,他也成了她仅有的亲人。
可此时此刻,霍止婧发现这一声姐夫,变得这样虚无,这样不具备力量。
车内霍止婧闭上眼睛,初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落,眼前好似有一片金光闪耀着。十八岁的霍云舒,带着他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年的霍云舒,青春得就像是天边的一片云彩,最美的云彩。
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瞧见姐姐带着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出现,她有些好奇,更感到兴奋。
或许是因为少女情怀总是诗,或许是因为,姐姐也到了懵懂年纪,而自己也开始会看那些爱情故事。
所以,当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笑着说:姐姐。这是未来的姐夫吗?
还是少女的霍云舒羞涩笑了起来,更是端出长姐的架势来教育她:止婧,不许胡说,没大没小的。
霍止婧却闹道:不是姐夫,那为什么要带给我看?
自此以后,她总是爱在姐姐面前喊他姐夫,直到有一天单独两人,午后闲来无事便找些玩意儿来折腾,那一日兴起折千纸鹤。
霍止婧笑着问: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夫?
那时的他也远不似现在年长,苍翠的就像是刚刚长成的松柏,却也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少年老成,偏偏俊脸这样魅艳,是她所见过的男孩子里,最好看的一个。
他将一只折好的千纸鹤放在她的掌心,笑容温柔如清风。
他说:不是姐夫,也可以是大哥。
她却不依嚷道:我没有哥哥,只有姐姐和姐夫!
霍止婧骤然一惊!
从前不过是玩笑而已,不过是年幼时候随口一句。
却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原来是自己从开始就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医院里过了片刻,宗泉前来询问,“容少,霍小姐出院了,已经办理手续。”
尉容听到之后,他没有阻拦,只是回道,“医生准许情况下,她是可以出院。”
宗泉明白道,“那需要我派车送霍小姐吗?”
“不用了。”尉容唤住他,也不让宗泉前往。
宗泉已经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有关于霍止婧和林蔓生之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