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孝礼道。“他去画画了,但不是画给商会的。”
霍云舒这下一听,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尉孝礼却也好似明白过来,“他是画给霍小姐你的?”
霍云舒只是微笑,却已经给了他答案,又是说道,“孝礼,记得以前你见到我,会喊我一声云舒姐。现在也不是公司宴会,私底下不用这样客气。”
“我想,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当作不存在。”尉孝礼神色一凛,一反平常时候的温煦,“霍小姐,你说是么?”
霍云舒脸上的微笑有些隐去。她又怎会不知,霍家和尉家的纠葛,她的死而复活,大哥尉佐正的病逝,都再也无法当作不曾发生,“孝礼,在所有的事情上,我有着逃脱不了的责任,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尉大哥,我真的不希望见到这样的结果。”
尉孝礼见她神色难掩愁绪,沉默一瞬道,“谁也不想,这也不能怪你。我大哥他一向体弱多病,医生也说是治不好了。”
“孝礼,谢谢你。”霍云舒道谢,谢谢他的谅解宽容。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你懂么?”尉孝礼忽而问了一声。
世上不可能达成的事情那样多,感情便是其中一件,霍云舒一颗心纠起。
尉孝礼低声道,“到了今天的局面,尉家和霍家是不可能再牵扯任何关系。二哥照顾你陪伴你,和你交好,这是他的自由。可他现在是保利的当家人,他的婚姻不由自己做主。”
今非昔比,这就是担负起家族使命的宿命,婚姻早已不可控,霍云舒虽早就知晓,可心中依旧惶惶。
“单是你曾经身为王家未婚妻的身份,就没有办法立足!”尉孝礼沉声又道,“我想你懂!”
可不是,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是撇不开理不清的过去,是一旦造成就无法消除的烙印,仿佛她已经突破不了,任是如何都不可能突破,更何况就算没有曾经未婚妻的身份,尉佐正的去世都是一个永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是,怎么能这样就放弃,怎么能
“或许,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是尉容想要的。”霍云舒凝声说,唯有这一点,好似还能让她握住拥有。
尉孝礼望了她片刻道,“在你的眼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尉容
突然被问起有关于她对他的印象,霍云舒脑海里回顾过往,没有一丝犹豫道,“聪明优秀。温和有礼,总是不紧不慢,一直都是绅士,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着急。只要有他在,什么都能解决。”
“我全都同意,我认可你所说的这一切。”尉孝礼应道,霍云舒不禁微笑。然而下一秒,他却问道,“可你知不知道,别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的?”
别人眼中?
又是哪一个人?
霍云舒并不了解,迟疑中,尉孝礼道出那些形容词,“暴躁,独裁,武断,霸道。说话狠毒!有人对我说,她认识的尉容,脾气那样坏!”
霍云舒惊愕,这几乎是南辕北辙的尉容,是她所记忆中不能重叠的尉容,“那个人一定不了解他!”
“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人呢?”尉孝礼幽幽问道,“你见过这样的他?”
这样一个尉容,无法想象,根本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这样的陌生
霍云舒动了动唇,却回答不出。
因为,她没有见过。
霍云舒没有再追问下去,可仿佛答案已经说出,那个会这样形容尉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蔓生。
“我和你到底又对他了解多少?”尉孝礼笑了笑,“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霍云舒心里像是缺了一个口子,突然之间无法再填满。
上午时光安静度过,很快就到了中午,余安安已经饿了,“副总,要不要回去吃饭?”
蔓生画了一个上午之后,也有些累了,午后还想要睡上一会儿,“嗯,回去吧。”
余安安望向任翔问,“那你们呢?”
任翔是知道的,容少一开始下落作画,就轻易不会停下,“蔓生小姐。你们先回去,容少大概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蔓生点了个头,“那我们走了。”
收起画架提起工具,蔓生带着余安安回会馆用餐休息。
这片湖畔处,尉容还在继续作画。
等过了一会儿,任翔接到一通电话,是方以真来电,报告海城那边的事务。任翔逐一转告后,尉容低声吩咐,“你去处理。”
任翔只能立刻返回下榻会馆。
就在会馆门前,蔓生一行三人刚刚用完午餐从餐馆出来。
“任专务?”程牧磊呼喊。
任翔停步,瞧见他们是从餐馆出来的,“你们吃好了?”
“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你吃了没有?”余安安满足的回道,又是询问,“尉总呢?他没一起回来?”
“尉总还在作画,我先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任翔如实说道。
蔓生则是道,“安安,你去点一份午餐,一会儿送去给任专务。”
“好。”余安安也怕任翔成了饿死鬼。
“尉总也还没有吃!”任翔本能提醒一句。
蔓生当下又是吩咐,“那准备两份,一份送过去。牧磊,你跑一趟吧。”
程牧磊接了这趟差事。
当程牧磊提着餐盒,依照余安安的指示下来到那一片湖泊的时候,果然在湖畔旁发现了那一道伫立在芦苇丛中的身影。
程牧磊上前去,“尉总。”
尉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