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蔓生困惑不已的时候,车外的男人还在不断呼喊,透过车窗,那张陌生脸庞满是焦急,“容少爷!容柔小姐是因为您,她才要被迫嫁人的!请您给我十分钟说明!不!五分钟就好——!”
对方还在哀求,这样慌忙的男声传入车内,蔓生却无法想明白。
可为什么对方要口口声声喊着,那位容柔小姐是因为尉容才被迫嫁人?
尉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他深刻的五官依旧凝然,仍是不曾扫向那位一直拍打车窗的男人一眼。
好似对方的呼喊未曾有过,那只是蔓生单方面的错觉幻听,更好似他和对方口中呼喊的容柔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尉容……”蔓生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尉容淡漠开口,却唯有一句,“不用理会。”
而在此时,宗泉有所行动。
宗泉的力道甚大,再多次劝阻无效后,一把抓过对方的胳膊,一下推离几米远!
对方只是个年轻男人,在力量上无法和宗泉抗衡,被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往后退。但是很快扶住栏杆,才没有让自己跌倒。手中却还握着那方手帕,手帕里是那枚发夹,被小心翼翼护着,揣在掌心没有掉落在地。
“你要是再纠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宗泉撂下一句话,转身迅速上车。
年轻男人稳住心神,再抬头去望,他还想要上前却也来不及,因为车子已经继续行驶,从面前缓缓驶离。
“容少爷——!”对方再次呼喊,焦急迈开步伐追了两步。
蔓生的眼前,是那个陌生男人被甩在后方,很快掠了过去。
车子开始前行,蔓生没有再出声。
期间,尉容更是沉默。
比起寻常时候,愈发的寂静。
可是谁知,就在车即将开抵永福堂的时候,后方一辆紧随其后的车,再次引起宗泉注意。张望了前车镜,瞧清后方尾随的人,“容少!是刚刚那个人,他还在后边!”
对方竟然穷追不舍?
尉容视线一直注视前方,他的沉默仿佛给了回答——不用理会!
车子转弯入小径,前方已是尉家的祠堂。
车子停稳后便立刻下车,就要入祠堂,蔓生回眸瞧了一眼,那辆车正在小径尽头飞驰赶来,他是来追寻尉容。
“蔓生,进去了。”耳畔,却传来尉容的呼喊。
蔓生点了点头,便迈开步伐入内。
后方处那个陌生男人来不及追上来,就瞧见他们进了祠堂。待车子停下,蔓生恰好走入祠堂,只听见对方还在喊,“容少爷——!”
“关门。”又是一声令下,宗泉自然听从行事。
身后的朱漆大门瞬间关严,阻断外界的一切喧嚣。
……
今日前来祠堂,只因为是王子衿的入葬仪式。
祠堂内供奉香火,蔓生拿起长香敬上,她就站在他的身侧,瞧见他对着尉家列祖列宗道,“老祖宗在上,现在我已经将尉家信物取回。”
报告完此事,尉容的视线定格在尉佐正的灵位,却一言不发。好似所有一切,尉佐正在天有灵一定都已经知晓。
尉容凝视了灵位许久,而后举香鞠躬。
蔓生沉默着,也是同样叩拜。
此番特意上香,只为了告知尉家各位祖宗这一切,更是为了告知尉佐正,这一趟前往畅海园后的结果。
上香结束,尉容道,“现在回尉家。”
蔓生自然也知晓,这件事情还是必须要告知老太爷。
两人双双走出祠堂,正厅里宗泉正等候着,却上前一步道,“容少!那个人还在外面候着!”
尉容漠然走向大门处,蔓生也走在身旁。当那道朱漆大门再次被打开的刹那,果然瞧见那个陌生男人正等候在眼前。对方一瞧见尉容出来,掩不住的喜悦,因为终于可以当面告知,“容少爷!”
“小泉!”尉容却低声呼喊,宗泉立刻带了几位家佣先行出了宅子。
“这是私人宅邸,你已经误闯!还不离开!”宗泉斥责,带着家佣将对方强行拽离到一旁。
蔓生怔了下,望着宅外一侧争执不休,只见尉容已经出了宅子就要上车。
“容少爷!我是容柔小姐身边的助理常添,请您相信我——!”对方自报姓名,试图希望能留住他的步伐,“我有信物,这枚发夹您一定认得!这是容柔小姐最心爱的物件!”
但是奈何,尉容一如既往不予理会,却朝她喊,“蔓生。”
蔓生收回视线,立刻跟随上了车。
宗泉脱身后迅速坐入车内,车子驶离祠堂往山庄赶回。但是后方那人,刚刚被家佣松开,继续上车追赶。
从畅海园附近一路到了祠堂,又从祠堂到了颐和山庄。
那个叫常添的陌生男人,在山庄附近直接超车,这一次车子竟然直接阻拦在山庄前方,不让车子入内!
宗泉再次下车去制止对方,陌生男人却死也不肯离去。
就在这半道上几乎是进退不得,眼看着前方就是山庄入口,而宗泉和对方还在纠缠,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尉容漠漠开口道,“蔓生,我们下车进去。”
常添盯着那道身影从眼前就要经过,他一边被宗泉用力道压制,一边伸长了手想要将手帕上的发夹递上,“容少爷!您难道不知道尉家所有的不利消息,都是因为容柔小姐才被压下的!是容柔小姐为了您向容家求情——!”
距离遥远,偏偏又没有办法再将信物交给他,这个时候常添一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