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我睁开眼,看见窗外漫天的樱花,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四月初是g市樱花最漂亮的季节,仿佛一夜之间,到处都盛满了粉色浪漫。
有了霍景皓的关系,我此刻就住在几天前覃谦医生带我们进过的那间vip病房,从这里朝窗外看,樱花比哪里都漂亮。
“老婆,你最喜欢吃的西城小笼包,快,趁热!”
仿佛是卡着时间似的,我才醒来不到一分钟,霍景皓就推开门进来,肩上还飘着一片樱花花瓣。
他拎着精致的餐盒走过来坐在我床边,动作娴熟地给我热牛奶。
不过,霍景皓在门口话说得那么贴心,人一走进来,依旧是张冷清的老k脸。
唯一改变的,是他那双眸子不再一脸嫌弃地扫视我了。
我挣扎了一下,他赶紧过来扶我:“还疼吗?”
“疼!”
其实在覃医生的努力下,我身上的伤早好得差不多了。
鼻梁没断,脸颊和下颚消肿了,皮肤被电流刺激过的疼痛也恢复了,唯有手脚指甲,那青紫色的淤血迟迟散不去。
虽然不疼了,可我一看着自己那双手脚,就恨得牙痒痒。
霍景皓的目光跟着落在我紫色的手指甲上,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然后亲自拆了餐盒包装,亲自夹着小包子喂我。
“小心烫!”
他吹了吹,用唇试了试温度,才将小包子递过来。
我瞟了一眼窗外的人影,冷笑,然后一脸享受的张开嘴巴,用力吧唧嘴。
喝牛奶也要霍景皓给我喂到嘴巴边上我才喝。
为什么不呢?
这可是最后的人生享受啊!
男神的贴身照顾,亲自喂投!还能气死人不偿命,何乐而不为?
住院这几天,但凡霍景皓一离开病房,就轮着有人来“探望”我。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各种威逼利诱的让覃谦安排了两个护士美女轮流守护着我,寸步不离。
于是,先是猥琐的老四仇逸提着水果牛奶来道歉,说他不该第一个动手打我,听听,这打人还分第一个第二个的?
接着,对我用电流最狠辣的老三薛恒也拉长了脸来给我道歉解释,说误以为我是xx组织派来对付他们二哥的人,随后塞了个一万块的红包给我压惊……
如此种种。
我不置可否,对金钱和物品来者不拒。
最后,那位莫小姐,趁着昨天霍景皓被覃谦带去检查身体,终于出现了。
一进门,她就扔了一叠资料摔在我床前。
“我查过你了,不好意思,之前是有点误会!”
她轻描淡写的摘下一张支票飞在我脸上,傲娇的抬着下巴,施舍般对我扬手。
“这是空白支票,随便你填!”
呵呵。
这就是丫的道歉的态度和诚意?
还是当我没胆么?
我抽出护士刚才去卫生间放在床头柜记录的签字笔,当着她的面,在支票上一口气填满了七位数。
这还是支票上最左边的空格就只有那么多的缘故。
顿时,莫小姐眼睛都直了。
“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这条贱命,估价蛮高?九百万……你值吗?”
她冷笑着伸手过来,像是要拿回支票的样子。
我立刻手一缩,将支票塞进了被子。
“怎么不值?在我心里,自己这条命可是无价的,莫小姐要是真有诚意来给我道歉,好歹也应该给个十位数的支票啊?九百万,您当打发叫花子?”
说完,我仿佛能看见她眼里嘴里都憋着的“贱.人”二字。
我憋着笑继续道:“而且,就算我不值,但有人值啊!”
莫文茵脸都黑了,指着搁在我胸口上的资料厉声道:“陈小萌,你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知道你爸妈都在a市做生意!”
我冷笑。
“你想威胁我?”
“威胁?你还不配……”
她还想说什么,我眼尖,扫着霍景皓的身影从玻璃窗口靠近,马上就尖叫起来。
“莫小姐,你放心,我不可能收下你这九百九十九万,对我而言,霍景皓他是无价的,九千万我都不稀罕。是的,你就算用我爹妈来威胁我,我的回答也不会变!”
然后我抽出支票,在她惊愕的表情下哗啦啦地撕碎了。
撕得我忍不住跟着呲牙咧嘴。
艾玛啊好心痛啊!
好多钱啊!
我距离千万富翁、啊不,富婆居然就只差那么一丢丢啊……
霍景皓果然是大长腿,几秒就从门口迈到我床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床上的支票残骸,黑眸涌动着风暴。
被我用大拇指压着了九这个数字的开头,剩下的支票残骸刚好落在我床上,清晰可见。
接着,莫文茵就被他亲自丢出了病房。
虽然花九百万买她被丢出去也就只能痛快一秒钟,可我知道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况且这串数字对我而言也像是一场梦。
别看平日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那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过得太累。
可用我娘的话说,一旦遇上些什么紧急状况重大事情,我还是会思考得很有分寸的,就譬如现在……
我就在费心的考虑,要如何与霍景皓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