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幼,按照道理,先帝驾鹤,太子即位,他们要将即位推迟到先帝下葬之后为的是什么?娘娘,您那么聪明会想不明白吗?”

秦锦那时候的心情可以用日了狗了来形容!她回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好。本宫就许你一个王!”秦锦现在还能想起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是有多咬牙切齿。

果然是人老了,回忆多,出来散个步而已,却是触景伤情,想起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想想自己那时候也是够傻的,她说许萧衍一个王,没说是摄政王,那时候她还抱有一丝的幻想,看看自己将来能不能压制住萧衍这个家伙,当然时间告诉她,这明显是痴心妄想……

她垂帘听政,他就是摄政王……果然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坐在了太后身边最重要的位置上。

秦锦现在想想还是蛮佩服萧衍的,这厮总能说道做到……

真是日了狗了。

秦锦止步,想朝回走,却听到那边的亭子里传来了几声琴音。

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这个时候弹琴。秦锦好奇心起,遂又走了过去。

亭子里坐了一个白衣男子,手里的琴似乎是才放下了,还在拨弄着琴弦,调着琴音。

“程世子。”秦锦缓缓的开口,“太皇太后丧期,不准歌舞,难道你不知道吗?”那男子她认识,正是前几日冒认是琴师骗了她的逍遥侯世子。“世子的胆子可真大。敢在这里拨弄这个,这不怕将其他人引来吗?”

程烨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准备将这个琴调上一调的,并没有要弹奏的意思,这长夜无聊,总是要找点事情做做的。在屋子里调,恐怕声音会被人听到,这里看起来挺偏僻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人会来,却不想还是惹了人注意了。

程烨先是一惊,待看清楚站在亭子外花丛边的人之后,他的眼底流过了一丝喜色。

“郡主。”程烨忙起身,“臣只是想擦擦琴,并没其他的意思。”

秦锦目光微转,落在了那尾琴上,不由稍稍的一怔,借着月光,那琴通体黝黑,但是却好像蒙了一层黑霜一样,起着一种暗色的光芒,琴尾的部分显然有被烧灼过的痕迹。

“奔雷?”秦锦忍不住问道。

程烨一喜,“郡主认得此琴!”他见秦锦朝他走过来,嘴角更是朝上弯了起来。

世人猛然一看此琴,都会将此琴认作是“焦尾”,就因为琴尾上有一段烧灼的痕迹,而真正懂琴的才会看得出来,这是“奔雷”。那段琴尾的烧灼不是因为火烧,而是因为雷劈造成的。

传说中的琴啊,秦锦是琴棋书画皆精的人,奔雷是名琴之首,她也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却没想这把珍贵的琴居然在程烨的手里。

秦锦走到桌子边,抬手抚摸了一下琴尾,顿时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早就听闻过奔雷的大名,十大名琴的首位,却没想到会在世子的手中。”秦锦说完,抬眸看向了程烨,“看来程世子真的是爱琴之人。”

程烨觉得心底惭愧,他的神色略赧,“只是臣学艺不精,却还在殿下的面前显弄了一番,白白的让殿下笑了。”

“我那日心情不好,所以口气重了些。”秦锦淡淡的一摇头,“你的琴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还是比不上殿下。”程烨被秦锦夸了,却是一点开怀的感觉都没有,他脸上微微的一红。

“我这人不轻易夸人。”秦锦目光一旋,淡然的说道,“我说你好,你便是真的好。那日只是我吹毛求疵而已。”按照程烨的年纪,能弹成那样是真的下了苦功的,她之所以贬低他,只是那日她心情烦闷到了极致而已。后来想想也是她太过刻薄了,程烨现在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在琴艺的造诣上哪里能和她这个活了几乎快要百年的老妖怪比。而且他生来富贵,一生安泰,不如她一样经历了那么多悲欢离合的事情,琴音之中不能表达出自己心底所想,也属于正常。

少年不知愁滋味嘛。

程烨的心轻轻的一颤,抬起了纤长的睫毛,有点欣喜的看着秦锦,“郡主说的是真的吗?”那日他回去,懊恼的不行,觉得自己从前真的是都是白学了,甚至产生出了几分他根本就不会弹琴的心思,今日被秦锦再度这么一说,程烨只觉得好像心上捆着的一把锁忽然被打开。

“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秦锦觉得这位世子也是有点意思的。前世他不久之后就要当泸州的逍遥侯了,他将泸州管理的很好,也从不和朝堂闹什么矛盾。说起来,她上辈子觉得最让她舒心的便是逍遥侯程烨,虽然她都没见过这位侯爷长的是什么样子。

秦锦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笑意,这让程烨喜出望外,“那郡主不再生臣的气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真的生气,你可将这琴赔给我?”秦锦星眸微闪,问道。

“若是郡主真的能不生臣的气,别说就是这琴了,只要郡主说出世上能存的任何一张琴,臣都会千方百计的给郡主送来。”程烨马上一抱拳,正色说道。

“你这般说,倒好像我是那村中恶霸,一定要强取豪夺了一样。”秦锦被他逗的笑出声来,“行了,我就这么一说罢了,你连这种地方都带着这张琴来,可见你有多喜欢这张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要来也没什么用。你好好收着吧。”秦锦转身要走,程烨有点急了,“殿下留步。”

他从后面追了过来,站在了秦锦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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