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可在京城?”萧衍在椅子上坐下问道。

“回宗主的话,落雪姑娘已经回到京城了,西边的事情办的还算顺利。”老人微笑道。

“恩。让她易容,想办法混到沐恩侯府花影的身边。”萧衍说道,“不光要保护她,更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是。宗主。”老人颔首道。”对了,奎木也接了一个单子,是暗中保护沐恩侯花影的,若是她出事,便将她救出,可是巧了,倒是与宗主的吩咐不谋而合了。”

“是何人下的这个单子?”萧衍先是一怔,随后问道,难道是长宁吗?他很快就否定了个这个念头,秦锦是在宫里长大的,不会与市井江湖接触,又怎么知道天隐宗这个组织。天隐宗也是几年前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才逐渐壮大的。当初师傅把宗主令牌交给他的时候,这天隐宗还只是一个杀手宗派。

当年王府里面的死士因为他曾爷爷的一念之仁被放出王府,他们就发誓,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会效忠于持有王府令牌的王爷后人。死士们出了王府,也没什么生活的技能,唯一会的便是杀人。所以他们一合计干脆便在一起成立了一个杀手的宗派,天隐宗,取义为天子大隐隐于市。天隐宗传了三代,令牌一直都掌控在总管太监的手中,等的便是王爷的后人有机会入朝为官,将令牌奉回。

那人便是萧衍的师傅,在凤兰阁的那位老太监,江雨的手里。三年前,江雨在萧衍离开京城之前将令牌归还萧衍,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他牵挂一生的心愿。江雨将天隐宗整饬的十分井井有条,萧衍接手之后,天隐宗又扩大了一些,现在不光是能接杀手的活计,更是有收集情报之用。如今在江湖之中已经是十分的有名了。萧衍一直在军中,所以外面的人没有人知道天隐宗这样一个江湖宗门的宗主竟是朝中之人。王府死士之中传递信息的手段也是江湖中人所不明了的。所以天隐宗名气大,也很神秘。

“是一位叫南怀竹的年轻人。”老人笑道。

“哦。”萧衍颔首,“去查查他的底细吧。花影我是一定要保下来的。还有此次忠义侯,也是要借花影这件事削弱当今皇帝的势力。你密切关注此事。必要的时候必须请我师傅出手,这天下还不是要改姓夏的时候。”

“是。”老人抱拳。

萧衍又问了一些宗门里面的杂务以及其他的事情,等将这些都处理好,天已经是快亮了。

萧衍叮嘱了那老人几句,他马上要赶赴坤州上任,所以宗门的事务几句如他在外征战的时候一样处理。

萧衍从小面馆出来,街市上已经渐渐的有了行人了,虽然天还没亮,不过已经有早起的店铺开了门,他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没有惊动任何人,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看了看秦锦沉睡的脸庞,微微的笑了笑,安心的打了一会盹。这是秦锦成亲之后请他办的第一件事情,他自是要放在心上办好。

有圣谕在身,他们也不敢耽误,萧衍去兵部和吏部领受了官印和文牒,秦锦则在整理她的东西。

若是给她几天的时间,她可以整理出很多东西,但是现在也只有半天的时间,要带的东西太多了,秦锦也有点懵里懵懂的。她活了这么久还没出过那样的远门。所以她也不知道什么要带什么不要带。所以靖国公夫人干脆就出了一个主意,让秦锦跟着萧衍先上路,其他的东西由她来替秦锦理好再找人送去坤州,省的这样手忙脚乱的,反而什么都带不上。

秦锦也觉得这个法子甚好,于是就让四个丫鬟替她理出了最近几个月要穿的衣服和首饰,靖国公府也将丫鬟们都派出来帮秦锦整理,大家手忙脚乱的理了一个上午,竟是整出了整整五大马车的东西。而萧衍的东西,秦锦看了看却只有一个包袱。

秦锦……

差别也太大了点。

为了避免未来陛下会有什么想法,秦锦又开始琢磨着丢点东西下来,折腾来折腾去,精简了又精简,还是带了整整两马车的东西。靖国公夫人本是想连被褥都帮秦锦带着的,但是被秦锦给拒绝了,坤州难道连个被子都没了吗。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靖国公府举家出来相送,被秦锦再三劝阻,才没见秦锦送到城外去。

秦锦受不了这种伤别离的情绪,靖国公也怕秦锦的身体因为这种悲伤的感觉而有恙,所以适时的止步。

越送,越是不想分离,不如就此别过。

等秦锦跟着萧衍出了京城,一直朝东北方向而去,直到京城的城墙快要消失在视野之中的时候,秦锦叫停了马车。

她下了车来,对着京城皇宫的方向,再度拜了一拜,这才重新上车。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在皇宫宫墙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在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太后,回了吧。这回子,郡主大概已经出了京城了。是看不到了。”伺候在太后身后的一位嬷嬷劝说道,“墙上风大,您这身子……”

太后一摆手,还是执意矗立在城墙之上。其实她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花影的事情,她和陛下都想捂过去便是了,谁知道忠义侯和疯狗一样咬住不放,他还让朝臣不住的上书,说沐恩侯花家欺君罔上,花影罪大恶极。她就不明白了,花影那孩子自己都是受害者,怎么就来了一个罪大恶极了,她是害了谁,还是坑了谁?

太后心里如同明镜一样,忠义侯是要借花影的事情报了当年他世子被废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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