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识睁开眼睛, 因为太过疲惫而昏迷，苏醒后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刚才失去了意识。
不过思维的清爽倒是让她明白的确休息了一会儿。
她想撑起身, 手臂发软几次都没撑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易可识总算坐起来。
一坐起来就更加感受到身体的酸麻感，低下头看到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乍一看煞是吓人。
连大腿内侧都无法避免，小小的发紫印记，像是彰显主权的盖章，将易可识全身上下都盖上了名为埃希娜的戳。
这不是易可识第一次苏醒, 实际上, 从时间上来说, 第一次睁眼到现在, 她已经在这张床上呆了三天。
每次睁开眼睛都会看到身旁睡着的埃希娜，接着被苏醒的对方再一次推倒。
而每一次的结束, 都是易可识失去意识为信号。
除了去卫生间, 连吃东西都在床上。
易可识想要反抗，却因为对方的触碰而失去了抵抗意识。
她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只要与埃希娜接触, 她就无法躲开。
每一寸肌肤, 每一份呼吸, 都在渴求着对方。
易可识本该察觉到这是异常, 却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从眩晕般的激烈渴望中醒悟。
小心翼翼下了床，无视发着抖的双腿, 易可识套上衣服，不惊醒依然沉睡的埃希娜。
和他人发生这种关系，应该是感到厌恶的，易可识却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甚至于她的心中涌现出满足。
仿佛终于将一直缺少的东西寻回，即使有些许抗拒，却也是愉快的。
按住自己的头，易可识的脑中浮现画面，像是过往遗忘的事物突然出现一般，许多东西充斥了大脑。
“末那，不要抗拒。”
埃希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凑到易可识的面前，手掌覆盖她按在头上的手指。
滑落的被子下，埃希娜的身上也布满了痕迹，那是易可识留下的。
最初的隐约抵抗之后，易可识也被卷入了由埃希娜制造的漩涡，无法自拔。
易可识听到埃希娜的话，下意识就放开了眉头，接受刺痛大脑的记忆。
染上痛楚色彩的黑色双眸变得空洞，埃希娜耐心地等待着。
易可识不知不觉再度皱起眉头，眼睛恢复神采后，注视埃希娜的目光变得复杂。
埃希娜没有开口，而是回以温柔的注视，深邃眼眸之中酝酿着黑色的迷雾。
“你现在……”
“嗯，因为你的选择，我的感情系统成了现在这样。”
埃希娜亲吻易可识的手背，时间长得让后者以为自己又要被推倒，但埃希娜却只是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这是师赢……不对……吉拉……还是……废小白的？但是……也有点像是艾米。”
易可识皱着眉头分辨。
“是全部，末那，所有对你的爱，构成了我的感情。”
“当初说明的时候，不是这样。”
“因为你的选择啊。”
埃希娜笑了起来，眉宇间俏皮的模样有几分像小智。
不，本身就是小智像埃希娜。
“因为我最后选了你，所以变成保留你本身的感情基础，加上她们几个人的特性了吗？”
“嗯，如你所说。”
埃希娜将易可识揽入怀中，后者自然也伸手环住她的腰。
“进去之前说过选择一个特性就可以了，怎么会全部人的都有。”
易可识皱着眉思索，却没有思路。
“因为你的选择太博爱了，却又没有忘记我，才会出现这种难得一见的状况。我出来的时候查过了，除了我也没有几个人是这种状态。”
埃希娜闭着眼睛，贴着易可识的脖颈呼吸。
一刻也不想放开怀中的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再度涌现的躁动。
“我当时想的可不是喜欢你，而是报复你啊。”
易可识叹气，此刻已经恢复所有记忆的她，不再有迷茫。
“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用吧。因为快要结束，所以属于末那的自我苏醒了。”埃希娜说完，亲了一下易可识的肩头，让后者一阵战栗。“你能选择我，我很开心。”
“那也不是你，话说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易可识先是皱眉，接着将埃希娜的头从肩上拨开。
“大概是……你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
埃希娜弯了眉眼。
“那不是很早吗！所以你那时候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逗我玩？”
“你也知道的，哪一方恢复记忆都不能破坏，只能顺着进行直到最后的感情灌输完成。”
“不破坏也不用刻意去引导吧？明明每个人都是按照你的一部分选择的。”
易可识的指尖轻柔触碰埃希娜的脸，从眉稍一路抚摸到唇角。
“每一种可能性中诞生出来的你，当时的我不知道，但是实际上选择哪个人都没什么分别不是吗？”
“因为我嫉妒了。”
埃希娜轻咬易可识触摸嘴唇的手指。
“只有我恢复记忆，你还是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情走，纠结着选择别人。就算她们是构成我的感情必须的引子，我都实体化了，你却不看着我。”
“易可识怎么会对自己的仇人有感觉呢？”
易可识——末那的眉眼化开，紧绷感散去。
“埃希娜，就算是小智，也只是你暂时附身的情感收集器，不是你本人。”
“我知道。”埃希娜松开口，舔了舔末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