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夏渊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满桌的酒菜露出一抹苦笑,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装多久,也希望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门被慢慢的推开,动作极其轻柔,夏渊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不过却闭上眼假寐起来,他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然而让夏渊意外的是,竟然是伍德佑去而复返,返回来的伍德佑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一个柜子,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毯子,夏渊心中复杂,同时对伍德佑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是君王,很多时候他看到的只是结果,甚至在他的心里也只想看到结果,至于那些过程对于他来说,反而多余。
但是今天,让他有了种特殊的感觉,也许过程和细节更加值得人推敲,也更加值得人去深思,或许这样更能看清一个人的面目。
比如说明镜,他视为的兄弟,并且委以重任的兄弟,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却保持了中立,这就是他信赖的好兄弟,在他的身后狠狠的通了一刀。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可夏渊就是忽略了细节,过分的信任明镜,才导致暗卫彻底摆脱了皇权,这是夏渊最为后悔的事情。
当伍德佑将毛毯轻手轻脚的给夏渊盖上后,夏渊突然睁开了眼睛,正好和伍德佑四目相对,伍德佑吓了一跳,赶忙躬身退后,不敢和夏渊直视。
而夏渊则做起了身子看着伍德佑:“坐吧!与朕说说话。”
伍德佑咽了咽口水,一时有些犹豫不决,夏渊微微笑了笑,脸上哪还有半分的酒意:“坐吧!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了,而你值得我去信任!”
伍德佑眼圈一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话不说连连磕头,磕了三个头后,这才畏畏缩缩的坐在酒桌旁的椅子上,等着夏渊的询问。
“说说忠烈王,你和忠烈王相熟,朕想知道你对忠烈王的看法,朕想听实话!”
伍德佑心脏骤然一停,随即不敢隐瞒的将和沈沐风的过往说了一遍。
“陛下是小人的主子,小人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小人能给的也只有一片忠心!”
如果是在平时,夏渊绝对不会在意这些话,表忠心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怎么会当真,但是有了伍德佑之前一系列的举动,对伍德佑没有丝毫的怀疑。
“陛下,我与忠烈王相交颇深,小人两度受到忠烈王的礼遇,忠烈王为人随和,带人有礼,一视同仁,无论是对下属还是平面百姓,甚至是小的这个阉人,都未有半分贬低之意。
昔日沈兄弟只不过是一州州蔚,对小的也许有拉拢之意,但就算是当上了忠烈王,小的也为见过沈兄弟区别对待他人,对于小的更是如同以往一般,所以小的认为,此人若为陛下所用,必将是大夏之福,陛下之幸!”
夏渊没有想到谨小慎微的伍德佑,竟然对沈沐风如此的推崇,不过还是板着脸问道:“难道他就不是伪装的吗?难道就不会是所图非小吗?”
伍德佑想了想说道:“陛下,此人机智过人,但是陛下,小的自认还是有些眼力,小的在沈兄弟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对权势的贪婪,不是对金钱的渴望,反而看到最多的则是怅然。
小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沈兄弟在想什么,但是小的觉得,一个没有贪欲的人,是不会成为佐天那等乱臣贼子,不会被人所限,所以正如小的刚刚所说,此人若为陛下所用,将是大夏之福,陛下之幸!”
夏渊没有想到伍德佑在这里等着自己,可也因为伍德佑的话陷入了深思,他所想的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如何拉拢沈沐风,另一方面是如何掌控沈沐风,因为伍德佑说的也是他心中所想,毕竟夏渊有关沈沐风的情报的确不少。
尤其是伍德佑所说,这个沈沐风一视同仁,嫉恶如仇,对权力金钱没有太多渴望,毕竟一个权力金钱yù_wàng强烈的人,是不会表现的太过于平易近人,更不会将钱大把大把的往外撒,所以伍德佑的话印证了夏渊心中所想。
可问题是,没有对权利和金钱的yù_wàng,那么自己如何拉拢,且不说对金钱,就算沈沐风真的爱财,估计人家的钱要比自己内府中的还要多,这是事实,所以用金钱拉拢那是想都不用想,而权势自己已经给予了能给的一切。
许久之后夏渊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完全本钱拉拢沈沐风,甚至需要仰仗沈沐风才能摆脱此次的危机。
“陛下,为何叹息?”
“德佑啊!你说如何让你这个沈兄弟为我所用啊!”
伍德佑愣住了,而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微微一笑,露出贱贱的表情:“陛下,何必去拉拢呢!”
夏渊被弄糊涂了,心里也有些恼怒,这个伍德佑居然蹬鼻子上脸了,还敢吊自己的胃口:“想死是不成,有话快说!”
夏渊笑骂一句,反而期待起来,伍德佑苦着一张脸说道:“陛下,沈兄弟的胸襟无人能及,他是最看不得老百姓受苦,万山县如此,平兰如此,万平亦是如此,可以断定,沈王爷菩萨心肠,怕是最见不得这天下百姓受苦。
所以小的觉得,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就像陛下您,日夜为国操劳,何尝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吗!
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不得不面对他的责任,陛下如此,他亦是如此!所以陛下,此人无需拉拢!”
伍德佑心中忐忑,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