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被他瞧见了去通知的裴井兰。沈栖现在回想之前,倘若当时裴井兰没及时出现料理了这事,只怕依照她的性子,就真的会不依不饶的将这事闹开,好叫旁人都看清这两个平日虚位的真面目。她只图自己的一时痛快,的根本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冷静下来,才惊觉自己真是被蒙了眼失了理智,居然当着薛年玉的面跟裴棠起争执。她既懊恼后悔,又觉得之前那行径实在跌面子,脸颊红辣辣的烧着。
宋焕章看她忽然停下不说话了,也没再开口,只是不紧不远的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汤山上的延文宫眼看自己屋舍就在眼前,沈栖转过身对着宋焕章道:“别送了,我屋子就在前头。”沈栖也觉得奇怪,他为何总跟着自己,等快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宋焕章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犹豫了过后才轻轻启了薄唇,往更前头一示意,“我住在那边。”
沈栖语滞。
宋焕章缓缓笑了开来,若不是住得近,自己也不会在深更半夜听见奉灯的敲门声,更不会看见沈栖回去镇国公府。“你那事不急,不必连夜改。”
“哦……”沈栖垂头应了一句,转过身进了屋子,狠狠的关上了门。
宋焕章立在原地轻轻一笑,转而回了自己那屋,屋中早等了一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来回踱着步,见到他回来立即站起迎了上前。“裴家那三少爷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宋焕章并不急躁,等喝过了口茶,才示意那人可以接着往下说了。
“不出意外,这个裴棠也应该是离魂来的人。”
得了这样的回答,宋焕章也不意外,这是他心中的隐约猜想,不过是去证实了罢了。“绫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周立即垮了一张脸,“昨日还收到了那边来的信了,说是日子苦得很,连写信的纸都是草纸,墨写上去字就化开了一半。”他们这些人离魂前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哪有想过要用草纸写书信要为着一口吃食而起早贪黑的。“还问咱们要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