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晚心头一动，用指甲轻轻拨开这些枝条，枝条里裹着一只蛹，薄薄的一层丝裹在外面，里面裹着的东西轻轻动着，眼看就要破壳而出。
虽然不知会出现什么东西，但直觉却让林小晚感觉到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还围着枝条叽叽喳喳叫得欢的小鬼们这会儿一看到这东西，一下子就散了老远。
这下更让林小晚心如打鼓，双手极快地打了几个法印。
法印刚打好，在这片枝条处结个网出来，就见几十根枝条突然炸开，里面的蛹一下子露在外面，然后，下一秒，那些蛹突然脱落，从里面爬出一只小小的，只有黄豆大小的黑虫子。
还有一只拿在林小晚手上，此时同网里面那些蛹一样，这只也爬出一只小黑虫子。
林小晚立刻就认出，这是尸魂股。
尸魂蛊居然是这样出来的。
她心底只感叹了一下，就取出小白，把手中的尸魂蛊直接塞进了小白嘴里。
陆立远手中那只蛊王，应该也是这么来的吧！
也不知陆立远手中那只吃了多少人，才能蜕化成蛊王的，不过想必肯定不少，要不然那些小鬼也不会胆子小到一看到这些虫子，都缩在墙角不敢乱动。
林小晚心里感叹着，手上也没闲，看到小白将那只尸魂蛊给吞进肚子里，就把小白给塞进了网里，让它把那些爬出来的虫子和还没爬出来的蛹通通给吃进肚子。
也不知这是什么植物，不但但吃心，居然还能生出虫子来。
不过这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见过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已。
如今这棵能生出蛊虫的植物已经被她彻底给摧毁，那些远远躲着的小鬼又叽叽喳喳地叫着围过来，虽然他们眼神还是很呆滞，但表情却热情很多。
至于其它天花板上和墙上那些符咒，林小晚并没有毁掉，只是改了其中几个符咒，让它由聚阴阵改成散阴阵。
等她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时，不自禁得长叹了口气。
冷玉还等在外面，虽然看到她一言不发，但眼神里却满是担心。
林小晚叹口气，默默看她一眼，“找个地方，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吧。”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冷玉有些高兴。
她们去看过林运文，林运文正睡得香甜。
冷玉怜惜感慨地道，“他好久都没睡过好觉了，两个月来，这是他睡的第一个好觉。小晚，谢谢你。”
可她看到林小晚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些原本想要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你别怪你爸爸，当初你生下来时，身体就不好，为了给你看病，当初我们花光了家里的钱，实在没办法，你爸爸抱着你去寺庙里给那些大师看，大师说，你的七字犯煞，不能养在家里。可是除了家里，我们的亲戚没人愿意收留你，再加上那时家里没钱，你爸爸才会在一听说有家疗养院专门收你这种孩子时，把你送过去。但我们去看过，那家疗养院对小孩子很好，才会把你送过去的。”
冷玉说得很诚恳，脸上带着祈求。
林小晚转过脸，冷冷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那家疗养院是干什么的？”
冷玉迷惑，“不就是家疗养院吗？据说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办的，主要是为了解决那些家里条件不好，孩子又得了重病的问题的。”
林小晚冷笑。
是啊，说得真好。
吃得好，睡得好。
跟猪一样。
然后每天每天都需要是抽血，打针，化验，试药。
无休止，直到死。
她的日子是这样，当时她已经是痛苦。可当初走出那家疗养院，偷看那里资料时，才知道，那么多孩子里，只有她在天堂。
她最痛苦时不过是试药时，有些药还没成熟，后果有些严重，有哪次药效不好，就会反复吃药，洗胃，然后再吃药而已。
可更多的孩子，他们却真的跟猪一样，吃饭，睡觉，睡觉，吃饭。
等着养好了就能上砧板。
他们的眼睛，鼻子，心脏，肝，肾……
都是美味。
当她看到那些资料上详细地记载着哪个孩子哪个部分将会被卖给谁，卖到哪儿，卖多钱时，她生平第一次吃不下饭，反而吐了。
幸运的是，这些孩子只是被下了订单，他们还没被养好。
所以他们还能活着。
“这市里还有没有类似的疗养院？”
林小晚想起，之前陆立远似乎也提过这个疗养院。说的应该不是之前她住过的那家，因为那家早在好几年前就被警局给抄了。
冷玉看了林小晚一眼，小心翼翼地摇头，“不知道。小晚，这些年你去哪儿了？那家疗养院怎么会被警局给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
林小晚冷冷看她一眼，看得冷玉心虚地低下头。
当初得知疗养院被封时，她确实找过，只不过当时心底早认为她死了，所以只随便地找了几个地方，没找到，也就算了。
林小晚皱着眉想问题。
到底哪里出错了？
难不成陆立远所说的那家疗养院真的不是她所想像的疗养院？
疗养院的事跟他们真没有关系？
她摇摇头。
不可能，若真的没关系，陈家大宅不可能被这些小鬼占着，他们两夫妇也不可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说实话？
看着冷玉躲躲闪闪的眼神，林小晚倾向后一种猜测。
真是死到临头，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