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一帮和尚、一帮道士们乱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府。
应天府中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不过除了那两小撮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把这件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龙骧卫与豹韬卫的兵士们,则是将那些倒霉的和尚们直接带去了应天府的大牢。
好在应天府因为是天子脚下,在朱棣的靖难大军入主应天之后,应天府的大牢就几经扩建,可远比诏狱要大地多了。
此刻,应天府衙门外是格外的热闹,前脚两卫的兵士们才将那些和尚们关进去,后脚外头就已被佛门的信徒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佛门信徒在大喊:“放了那些师傅们。”
也有人在喊:“朝廷在胡乱抓人了,放了大师。”
一时之间,应天府衙门外是群情汹汹,一边痛声怒吼,非要两卫立即放人不可,另一边也是大叫着冤枉,为何不抓那些道士们?
也就在此刻,另一波百姓们出现了,这一次他们是真的道教信徒,而并非是中军都督府兵士们所假扮的。
他们是听说,有佛门信徒们在应天府衙门之外叫嚣,要抓参与珐会的道士们,这才特意赶过来和他们理论的。
只是没想到,外面竟然聚集了有四百多佛门信徒,一个个群情激奋,看起来很是愤怒。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道教信徒们与佛门信徒争辩了起来,“凭什么那些和尚们惹得祸事,要抓真人?”
“你们,就是你们这些家伙,若没有你们,大师们岂会和那些牛鼻子道士打起来?”
有在诏狱之外闹事的佛门信徒,认出了这些道教信徒们。
“什么意思?”这些真正的道教信徒们,哪里晓得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意思!”说话的佛门信徒哪里会给他们解释清楚,直接挥动拳头打了过去。
噗!
这莫名躺枪的道教信徒,被一拳撂倒在地。
沉默……
然后便是无数的目光四射。
地上的那名道教信徒的眼睛里头简直在喷火,而那名打人的佛门信徒,眸中的怒火也不是作假。
“你,你凭什么打我?”道教信徒觉得相当委屈,无缘无故地挨了一拳,弄啥这是?
打人的那个家伙没有说话,倒是聚集在他后头的那些个佛门信徒,在昂着脖子大吼:“卑鄙,无耻!”
“……”
这他娘地什么情况?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卑鄙、无耻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今日之事与我有何干系?”道教信徒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你,是你们!”打人的佛门信徒悲愤地说道:“挑拨是非,蛊惑人心!”
原本还持看热闹心态的其他道教信徒们,听到这话顿时怒了,这里头怎么还有他们的事啊?
“好,那爷爷今儿就挑拨一次是非!”
被打的道教信徒心头火起,沙包大的拳头挥了起来,朝着那人的面门砸了过去。
一边是道教信徒,一边是佛门信徒。
最先挨打的那小子一还手,那些佛门信徒们立即挥手反抗,纷纷动手了。
其他的道教信徒们一瞅这情况不对,大叫道:“打人了,佛教徒打死人了。”
一边这样说着,他们也撸起袖子,打了起来。
又是一场乱战!
……
在文华殿里,翰林大学士解缙、杨士奇以及姚广孝、朱能等文臣,全都身着官袍,官袍外套着白纱,他们正陪着朱棣批阅奏折。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三宝太监走到了门口,小太监赶紧将手中的一份折子递给了三宝太监。
三宝太监接过折子,挥手把小太监给打发了出去,随后将折子递给了朱棣。
朱棣瞥了三宝太监一眼,打开折子粗略地看了两眼,随后笑道:“原以为,这次朕无论如何也要杀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来好好震慑一下这帮贼和尚,没想到松弟竟然如此就处理清楚了。”
一边这样说着,朱棣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解缙他们,道:“你们也都看看。”
解缙等人传递着折子,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万岁,这次真是亏了韩王殿下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殿下这一手使得漂亮啊!”姚广孝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道:“倒是苦了那些百姓们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解缙说道:“现在他们只是受伤,若是真闹起来的时候,怕是死都是小事!”
“嗯,松弟这一招倒是给了朕一个仁慈的借口!”朱棣亦是微微颔首。
杨士奇道:“那万岁,建文帝的珐会还做吗?”
“当然!”朱棣点点头,道:“让下面人去催催松弟,时辰上也差不多了!”
三宝太监恭敬应道:“遵旨!”
……
正陪着乾元观的道长们在道录司中换衣服的朱松,刚休息了一会,就有兵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同时口中大呼:
“王爷,不好了,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什么就又打起来了?”朱松好奇道。
兵士道:“王爷,咱们之前不是把在宫门口闹事的那些和尚们全都给抓起来了吗?眼下那些佛门的信徒们又出来了,他们堵在应天府衙门外闹事,而道教信徒们也跟过去凑热闹。两拨人发生了口角,之后就打起来了!”
“哈哈哈,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朱松哈哈笑了起来,“他们愿意打就打好了,你且下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