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君所在的马车前,朱松没等那些赶车的兵士们见礼呢,就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马车里,徐婉君身上掩着一条绒毯,身边还有两个侍女在伺候着。
眼瞅着突然蹿进来的朱松,两个小侍女顿时吓了一跳。
她们俩是徐婉君从府上新带出来的,所以并不认得朱松,不过从她们自家小姐脸上表现的惊喜,她们不难认出面前之人正是他们的姑爷。
“婢子见过王爷!”
“免礼吧!”朱松摆摆手,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徐婉君看,“婉,婉君,你真地有了?”
尽管在徐雷的事情上,徐婉君是有些怪朱松的,但是毕竟在当下的大明朝,‘出嫁从夫’的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了,再加上这个徐雷也不是她亲兄弟,在初时的烦闷过去之后,徐婉君更多的却是后悔。
“嗯。”徐婉君没有多说话,只是羞红着小脸,微微颔首。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朱松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怀孕了,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因为徐婉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窝在府上不曾出门,所以对于朱松在扶风镇中大摆宴席之事并不知晓。
当时徐宗又对朱松充满了怨念,所以在得到本家侄女怀有身孕之后,权当不知道,也没去给朱松道贺。
是以,徐婉君压根儿就不知道徐妙锦怀孕了。
“也?”徐婉君疑惑道:“听夫君的意思……难不成妙妙姐怀孕了?”
朱松笑着点点头,道:“不错!妙妙的确怀孕了,而且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原本徐婉君还在心中琢磨着,自己身为滕妾却率先生下长子,徐妙锦这位正房王妃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记恨她?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徐婉君反倒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毕竟两人之间怀孕的时间要相差多半个月,要生的话,也是徐妙锦先生才对。
这总不能早生半个多月吧?
“真地?妾身恭喜夫君了!”徐婉君惊喜地掩住了小嘴,脸上没有丝毫的做作,只有真诚。
看到这一幕,朱松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对徐婉君的冷漠,抛下她一个人在青华县,自己去了扶风县。
看了那两名小侍女一眼,小侍女很会来事,告罪了一声就去了另外的马车。
朱松厚着脸皮挤进了徐婉君的绒毯里,伸手搂着徐婉君的香肩,道:“婉君,你怪为夫吗?”
徐婉君立刻摇头道:“妾身不怪夫君。”
朱松看着徐婉君,道:“你怪为夫也是正常的,毕竟那两人一个是你的表弟,一个却是你的父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朱松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徐婉君伸手掩住了嘴。
只听徐婉君说道:“夫君,你之前说得很对。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徐雷呢?说实话,徐雷这些年所犯之事,妾身也有所耳闻,但耳闻毕竟是耳闻,妾身一直都相信他是一个好孩子,可是没想到……哎,都怪父亲太过宠溺他了,若是父亲能够做严父的话,徐雷断不会如此荒唐无度,触犯我大明律法。”
朱松稍稍沉默,道:“此事非岳父之过,为夫会交代锦衣卫对徐雷之事点到即止,纵然徐雷是死罪,本王也会保他一命!”
这个徐雷确实是罪该万死,但是看在徐婉君,还有他那未出世孩子的面上,杀他就算了,不过这四肢是需要打断的,还有他那个惹事的物件,也切了吧。
“谢夫君!”听了朱松的话,徐婉君感动地轻吻朱松面颊。
……
从青华县接了徐婉君,朱松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奔着应天府的方向而去。
因为徐婉君怀有身孕,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朱松却一直担心她的身体,特别是像这样的长途跋涉,很有可能就会动了胎气。
所以这一路上,朱松一行人行进的速度很慢,足足走了有多半个月的时间,朱松一行人才总算到了嘉兴府。
到了嘉兴府,距离应天府也就近了。
应天府韩王府中,因为徐妙锦怀孕保胎之事,她的那位闺蜜雪影再次搬了回来。
雪影依然住回原本朱松安排给她的院子里,这个院子也一直给她留着,里面的布局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雪影还有两个飞雪阁的小厨娘,包了徐妙锦的日常三餐,甚至连平日里徐妙锦所喝的水都是安胎的药茶。
下午的时候,正是雪影陪着徐妙锦午睡的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十分的安静。
不过很快,院子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徐妙锦的贴身侍女莹香,一路小跑着进了徐妙锦安寝的卧房,咋咋呼呼地叫道:“小姐,小姐,有,有松江府的来信!”
“你这妮子,有就有呗,怎生如此兴奋?”徐妙锦还没说话,倒是在一旁长榻上小憩的雪影醒了过来,嗔怪地说道。
“不是,不是!”莹香一边摇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指着上头的署名道:“是那边的锦衣卫指挥……”
结果莹香的话都没说完呢,那封信就被徐妙锦一把给抢了过去,而当她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顿时让她惊喜万分,禁不住道:
“快……莹香你快去通知两位长史,王爷,王爷要回来了。”
没过多长时间,在春晚堂众,白福和刘长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问道:“娘娘,消息属实吗,王爷他当真要回来了吗?”
身上披着一件狐裘,身材依旧苗条的徐妙锦闻听此言,直接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