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人手里接过那枚精致的木剑,李景隆翻看了两眼,当看到那个燕字的时候,吓得他差点把小木剑给丢出去。
“嘶,这是……”
太熟悉了,这枚木剑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早在燕王朱棣年纪还小的时候,这李景隆就跟在朱棣身边了。
这枚木剑就是小时候他送给燕王朱棣的,木柄上那个稚嫩的燕字,还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来人在哪?”李景隆紧紧抓着下人的胳膊,问道。
那下人被李景隆的样子吓了一跳,颤声道:“公,公爷,他就在府外……”
“公爷,可是有何事?”李柯看出来点什么,上前询问。
听到李柯的话,李景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使劲平复了一下心绪,道:“老柯,你去将来人请到本公的书房去。”
“是!”李柯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屋子。
……
过不多长时间,李柯就领着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人进了李景隆的书房。
李景隆背负着双手,站在书房正中,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眼。
灯光昏暗,再加上这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袍之中,李景隆也看不出来人是谁。
“此物为何在你手中?”李景隆也不管来人是谁了,直奔主题。
“为何不能在本王手中?”黑袍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同时罩在头上的黑袍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容貌。
“韩……韩王殿下?”李景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位一身黑袍,送过来燕王之物的人,竟然是昨日还曾与他一起喝花酒的韩王朱松。
按理说,这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韩王手中的,毕竟韩王曾经打着建文帝的旗号,搞了一次涉及整个大明的诗会。
那次诗会过后,可着实让朝廷露了一把脸,而韩王朱松也被打上了忠臣的标签。
不过,怎么这东西会在他手里?
“听李大人的意思,似乎还挺惊讶的嘛!”朱松自顾自地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说道。
“殿下说笑了!”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李景隆调整了一下,脸上有些尴尬。
“看到那东西,难道李大人不觉得很熟悉吗?”朱松一脸调笑地看着李景隆,说道。
李景隆脸现犹疑之色,道:“殿下,不知此物……”
“此物自然是四皇兄交给本王的!”朱松知道李景隆要问什么,直接了当地说道。
“四……燕王!”李景隆老脸僵住了,道:“殿下,殿下莫要开玩笑!”
李景隆怕啊,他一是担心,这位被打着朝廷标签的韩王,是代表着朝廷,故意拿这这东西来试探他的;
二者,亦是担心这位韩王当真是燕王的使者,过来当说客的,他不知道,到时候是直接把韩王上交给朝廷好,还是听朱松的劝说,投降了燕王,放大军入南京城。
此事事关重大,不由得他犹豫!
“没人与你开玩笑!”朱松盯着李景隆的眼睛,道:“眼下,四皇兄都已经被朝廷定为反贼了,本王还能拿四皇兄与你开玩笑?”
李景隆被朱松的话给说愣了,是啊,燕王已经被建文帝判为逆党,现在谁敢拿逆党来开玩笑,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再加上这柄小木剑乃是他与燕王之间的私物,别人怕是根本就不曾见过,若是朝廷前来试探他的人,怎么可能有此物?
两者相较,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个可能,李景隆脸色无比复杂地看着朱松,道:“殿下,可是燕王一党?”
朱松点点头,道:“李大人可还记得被逼反的朱绍谦,被杀的耿炳文,以及昨日死在咱们面前的耿璇?”
李景隆脸色简直铁青一片了,艰难道:“这些与殿下何干?”
朱松撒然一笑,道:“不才,这些都是出自本王的谋划!”
“原来,原来……”李景隆仰天一叹,道:“原来殿下早已是燕王的人了!”
啥!
他娘地,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早已是燕王的人了?整得好像是女人一样。
“想来以李大人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本王此行的目的了!”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朱松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景隆的脸。
他想要从李景隆脸上的表情变化,来推测李景隆的意思。
“殿下,你瞒得下官好苦啊!”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李景隆发话了。
可是这口气……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
果然,还没等朱松反应过来呢,那李景隆就已经一脸激动地单膝跪在了朱松身前,道:“殿下,下官在朝中已受尽煎熬,早已打算效忠燕王殿下,为靖难之战出一份力……”
噗!
朱松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弄得李景隆满头满脸都是茶水和茶叶沫子。
不过李景隆显然并不在意,依旧声情并茂地说道:“殿下,下官虽在北平之时与燕王殿下有隙,可那也是被万……不对,被建文帝所逼迫!想必以燕王殿下的度量,定然不会为难下官!殿下,不知燕王殿下与下官作何吩咐?下官定然拼劲全力去办,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
朱松彻底风中凌乱了,这他娘地算怎么回事?
你就算贪生怕死也不能如此节.糙碎满地啊,老子可是还等着你像王二小,小英雄那样,来个宁死不归降,而后把老子给抓了,老子再晓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