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竟苦笑摇头道:“雨姑娘,我和小白莲就是些寻常琐事,你说的这什么话本故事,真是太抬举我们!况且呆毛狮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我跟小白莲从前不过是邻居!紫竹林本是清静地,我们仨可是都在观音菩萨眼皮子底下过日子的呢,那来的你说的这什么话本故事?”
雨红娇也跟着齐竟摇头晃脑掉书袋道:“非也,非也!书上有云,两女一男,说好听了是娥皇女英共谱佳话,说难听了就是鸡飞狗跳妻妾打架;这两男一女,就必是狗血大戏!来来来!小鱼别小气嘛,好好和姐姐说说你们仨的因果渊源!姐姐可是有些日子好无聊了!”
齐竟继续苦笑道:“那里有那么多渊源?总归是你们想太多!呆毛狮就是个邻居!跟你们都是一样,住得近些儿的邻居罢了!邻居那里有那么多的因果渊源?”
十八公大概又是嘴比脑子快了,立即接话道:“谁说的邻居没渊源?看看咱们赤须和小梅,这不是正在使劲儿的想折腾出点渊源来?这也是邻居呢!不也还是一样有故事?”
才说完这句,十八公忽然觉得脚下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一轻,然后眼前再那么一花,身不由己的往后飘了好几步,下一瞬便往前狠狠的摔了个狗啃泥!
十八公顿时大怒,一边翻身起来就一边大骂:“准是赤须你个死木头使得坏!这荆棘岭里头就没比你更小心眼的糟心货了!活该你一辈子不得小梅的欢心!”
赤须使若无其事的将自己衣袍下变化出来抽了十八公一个筋斗的树根收回去,两手捏拳,捏得那关节都咯噔咯噔的响,示威一般挑衅道:“十八,你再说一句试试?娇娇说得对,你今儿就是皮痒了!”
十八公却是不怕他,也磨拳擦掌的冷笑道:“来呀!说就说,我就说!你就是不得小梅青眼!你就是小心眼的糟心货!来呀!听不顺耳是不是?那就打一场得了!死赤须,你以为你是谁?娇娇我得让她几分,你?谁会让着你?”说着就往赤须使的方向跳两步过去,凛然一副要和赤须使大打出手的架势。
赤须使也不甘示弱,连跳带奔的也往十八公那边踢腿挥拳的一通忙活。眼见着这两个真的要开火打架了,雨红娇也不含糊,顺手抄起自己面前的茶盏,看也不看的往那两个树精身上就是一泼。
十八公和赤须使都措不及防的被茶水泼了个一头一脸的,茶水还滴滴答答的沿着头发胡子什么的一直往下流,在这明晃晃的月色之下,更显得多了几分狼狈。
众妖看得好笑,却又不好直接笑出声来,纷纷借着咳嗽、喝茶、扭头看风景等等一系列动作去掩盖笑意,连齐竟这个外来者都忍不住低下头来掩藏自己控制不住往上翘的嘴角。
十八公委屈万般的喊一声:“娇娇~~”那声音端得是叫得九曲十八转的,配上他那年过古稀的白胡子老头儿造型,让在场的妖精们,除却雨红娇,都纷纷的起了一身抖都抖不干净的鸡皮疙瘩……
雨红娇却是面不改色的向一旁的小梅招手,示意她过来给自己茶盏添新茶,然后顺便拉着她手嘱咐她一句道:“小梅啊,你可看清楚了啊,这赤须性子啊,可是不太好呢!这不,还说不上两句话呢,就差点和十八打起来了,小梅啊,有些事情可是多想想才好……”
小梅脸皮那有赤须使那般厚,雨红娇这两句就够她脸红耳赤起来了,忙忙的从雨红娇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捧了个茶碗就往木仙庵里头跑了去。
赤须使急得跳起来,也顾不得自己一身淋漓的茶汤还没甩干净了,只嚷嚷道:“娇娇,不带这样坑人的!你明知道小梅就听你的,你还这样坑我,有意思?十八呢?他就是好人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打架是我一个人能打成的?你怎么就那般偏心?”
雨红娇笑道:“我怎么偏心了?十八打趣了你和小梅两句,你也使坏让他摔了个大马趴,这不打平手了嘛,你且说说看,我偏心十八什么了?”
“还说不偏心,娇娇,你这心都快要偏到胳肢窝里头去了!十八你就护着他吧,哼!”赤须使忿忿的瞪一眼雨红娇,却是又不放心才刚红着脸跑开的小梅,最后还是没忍住,扔下这段无头公案且追了上去。
十八公乐得直打跌,连连拍手大笑道:“活该!活该!死赤须,活该你两头都蹭了一鼻子灰去!”
雨红娇捡起一块茯苓糕,照着十八公脸上就直砸过去:“你扰了人家小鱼说故事呢,还好意思在这儿乐呵?十八,你脸也忒大了!赶紧的,闭嘴一边儿去,别连累得咱们要听故事的没得听!”
十八公鼻子被这茯苓糕砸了个正着,顿时就散落了半身的白米粉,眼见着雨红娇笑着的眼睛里还是藏了几丝锋利,十八公也不敢再造次,打个哈哈自嘲道:“对,娇娇说得对,咱们就该好好听故事。”然后便收拾收拾,自己依旧往凌空子身边缩了过去。
齐竟眼见着这话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一圈儿十来只眼睛都钉在他身上,大有他不说就不得了事的架势,便只好又从头到尾的给这群树精把自己和小白莲、呆毛狮的事儿粗略的交代一遍。当然,还是有很多事儿是不好说的,例如小白莲似乎如今更偏向呆毛狮一点,例如通天河里还有个他自己都知道是一直等着他的阙斑衣……
雨红娇听得啧啧称奇,托着一边腮帮子,上下打量了齐竟好几回才道:“小鱼,看不出来啊,你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