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在中医书上看到的那一行小字,是介绍一种中药,名叫雷公藤的,说其根茎叶花皆有毒,使用时,根和叶花千万不能混合,否则就是剧毒。
现在正好是秋天该采摘根部的时候,以前肯定留有叶和花的,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
她想到了最近老鬼从秘谷收获过一批草药过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这玩意儿,当即不再等待,趁着村里人都去赶野猪,没有人注意她,朝着专门放草药的仓库走去。
这里有一个屋子,平时老鬼不让大家进,说是一些没有处理过的草药有毒性,怕大家不懂会伤到,大家都很自觉,因为没有人不怕死。
梅花已经把那页书纸撕了下来,在一堆草药里面不停的寻找,她也怕死,所以用手帕包了手,不敢直接接触,怕对胎儿不好。
“啊,找到了,就是你着那雷公茎,和书页上的图不停的对比,又闻了闻味道,最终确定是没错的。
接下来她又拐了道门,去了存药库,这里都是晒干炮制好的药材,李安心每次需要了,就会跟老鬼说,让老鬼送去w市,哼,把他们都当成走狗用,偏老狗还引以为荣,真是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梅花心跳如雷鼓般把雷公藤的新鲜根茎和起来,蹑手蹑脚的跑去了自己的那屋,拿个瓦罐,放了水,悄悄的熬煮起来。
那个刘子洋现在昏迷不醒,让他直接咀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熬成液体,想办法让他喝下去了。
看着瓦罐里面的液体在沸腾,散发出有些古怪的味道,梅花捂了鼻子退到旁边,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了,假如李安心看到自己的丈夫变成了死人,那野/种没有了亲爸,他们所有的期盼都变成了泡沫,李安心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吧。
就要让她失望,就要让她痛苦!
李安心,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李安心,黑虎哥虽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其实我从未当哥哥过,一直是当成丈夫的,你弄死了我的丈夫,我也弄死你的丈夫,以后我们俩清了。”梅花怪异的扶着肚子微笑。
她心里很是得意,很是庆幸,因为她既报了仇,但是她又没有真的失去什么,她还照样有个家,有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老实丈夫,这马上又有儿子要降生了。
从此她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但李安心呢,好不容易出现的丈夫突然死了,刘子洋的家人会放过她吗?她以后的日子想平静就难了。
只是可惜,不知道刘子洋家人的电话,否则再悄悄的打通电话,告诉他们,刘子洋是死在李安心手里的,这样就太完美了。
梅花虽然是山中村妇,但并不代表她很笨,她或许不懂什么现代科技,但是却很懂许多救生小知识。
比如她知道想在水里常久潜伏,得拿芦苇管子呼吸,比如她知道芦苇管子口太小,碗口的液体根本不好进,所以她拿了装油的漏斗。
只是当她跨出门时,却发现大家已经赶完野猪回来了,张大牛满脸喜气的冲进来,吓得她差点把那碗药液给撒了。
“梅,梅花,今晚上有野猪肉可吃了。对对对娃好。”张大牛生得很黑,长相憨厚,但个子却很高,只是讲话有些结巴,尤其是一看见梅花,他高兴就更结巴。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天能娶到寨中一枝花,梅花为妻。
就算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马上又有一个儿子了,他还是犹如在梦中,他是把梅花当成女王在侍候的。
一看见梅花的时候,那神情,那态度是极为卑微的。
梅花白了他一眼,悄悄将碗放平,扶着肚子,高昂着脖子,声音很温柔,带着点赞赏的味道说道:“你们真不错,居然把野猪给弄死了。这样很好,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唉,好勒,我去帮着娘弄野猪肉,晚上咱好好吃一顿。”张大牛丝毫不管梅花口里那种应付客人的语气,只是兴奋的抓耳挠腮,憨笑起来,进门没几分钟,又跑了出去。
“牛傻子,就知道吃吃吃,整天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梅花是十分看不上张大牛的,但当初结婚的时候,何必君有话放出来,如果不在寨子里选,就要被赶出去。
她以前在黑蛇帮的时候,做过不少恶心人的事情,也欺负过其它村寨子的人,她如果被赶出去,一定会过得更惨,想想没办法,只能矮子里找拨尖,挑了张大牛了。
梅花把药液藏在床底下,去老鬼那屋探了好几次,发现里面都有人在活动,一直找不到机会。
今天清风寨子里猎到一头大野猪,净杀之后,还有好几百斤的肉呢,何必君特别高兴,把大家都喊过来,按照当时的功劳大小,每家都分了些。
又嘱咐他们好好的腌制晒干,这在冬天的时候,可是上好的菜色。
人又不能一直不吃油荤,但到底山里离镇上有段距离,尤其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更是没人敢轻易下山,那野猪油就是不多的荤腥来源了。
晚上秋风瑟瑟,张大牛带着村里的妇女们,生起老大一座火堆,再把涂抹好酱料的野猪腿给架上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烤得油洋洋的,金亮亮的,围绕着玩耍的小孩子,都闻到香味,口水都掉下来了。
待快要成熟之际,老鬼又提来了几坛子自酿的米酒,拿着粗磁大碗,和张大牛就先喝了起来。
张大牛的酒量十分好,再说米酒也不是十分醉人。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