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本来想继续说安心的事儿,顺便让皇上叫她起来,结果燕帝突然提到那尊溢香玉观音像,还问他有没有欣赏完,能不能归还国库?
辰王立即如临大敌,开始眼珠子乱转,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想继续借看宝贝,也因此顾不上安心还跪着的事了。
辰绍云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明白,燕帝这是在给安心下马威,他如果是真正的辰王世子,自然会不高兴。
不过他又不是原主,反而很高兴,燕帝替他教训了这女贼,看他还敢再起要盗皇宫宝贝的心思吧,整治一下她也好。
辰绍云站在一旁,屏气敛眉,面无表情,扮演背景板,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居然将好相公守则忘的一干二净,甚至是有些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安心跪了会儿,感觉膝盖有些疼,再一侧眼,就瞧见辰绍云的模样,当即心里便恼火起来。
想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做梦!
她将手腕微微一抬,指尖触动机关,透明的天蚕丝玄钩一下子朝上蹿起,勾住了辰绍云的衣袖,她用了巧劲往下一拉。
“卟通”一声,辰绍云在毫无防备情况下,就这样被她拉得跪了下来。
这声音很响,御书房里也只有两个人谈话的声音,他们想不听见也难。
燕帝其实都有暗中注意这里,对于安心很安静的跪在下方,他很是满意,心里的不舒服也淡了许多。
觉得安心虽然出身乡野,但到底还是懂些礼数的,以后好好调教,应该不会丢了辰王府的脸面。
恰在这时候,辰绍云居然也跪了下来。
他也就顺坡下驴了:“朕真是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今日见着六弟,太过欢喜,居然一时忘记,世子妃还跪着呢。快起来吧,来人哪,赐座上茶。”
辰绍云被拉得跪下来后,原本想立即起身的,但是听见燕帝这句话,看向他有些戏谑的眼神,随即明白过来燕帝的意思。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下去,还要再道一声多谢皇上。
安心的脚都跪得麻了,一下子哪里爬得起来,她也不管,直接把天蚕丝玄勾往回收,这样辰绍云的手就不得不朝她这边靠。
当快要触到的时候,安心声音甜美的说道:“多谢夫君。”
趁机伸出手去,主动握住他的手腕,手上加大力气,满脸娇羞笑容的站了起来。
天蚕丝玄钩收回,脸上依旧是甜美动人的笑容,指尖也越发用力,快要掐入辰绍云的腕肉之中。
辰绍云痛的轻吸一口气,朝她严厉的瞪了眼,仿佛在质问她是不是疯了?
安心也用眼神回他:我没疯,疯的人是你吧?我被罚跪,你这个世子爷脸上就有光了?
辰绍云:当初这桩婚事,是辰王硬赖着要来的,还抢了皇上许多宝贝,皇上不爽,再所难免,你就让他发泄一下,又能如何呢?何必这样小气?辰王对你可是不错,你就代他承受一下皇上的怒气,又能如何?不过就是罚跪而已。
安心朝着他偷翻白眼:说得轻巧,辰王又不是对我一个人好,难道对你不好?你还是儿子呢,你为什么不代其受过?
再说我又不是真正的原主,凭什么别人的错误,要我来承担?你不是最讲公平公正原则的人吗?怎么现在竟讲这番话来?我看你也是沽名钓誉,伪君子罢了。
辰绍云:懒得理你。
安心:你以为我想理你,哼。
辰绍云:刚才来的路上,不知道是谁千方百计,想要找我说话来着。
安心四处打量,假装没有接收到那道眼神传递过来的消息。
不打量还好,这一打量,她就看出一些问题来了。
她绝没有看错,但为什么呢?
堂堂燕国皇帝的御书房里,所用的物品居然都是赝品,这不符合常理呀。
“皇兄我和你说噢,乖乖心儿可好啦,还愿意陪我玩呢?而且你知道吗?我的轻功一向只佩服百里峰那武夫的,但是现在我不佩服百里峰了,我佩服我家小心儿,哼哼,我家小心儿的轻功可好啦,肯定比那百里峰好的多。”辰王像炫耀自家的宝贝似的,不停的说着安心的轻功有多厉害,还把那天傍晚,他们比赛的事情也说了。
听得燕帝连连朝她打量,目光之中可没包含多少善意,反而多了一丝警惕和防备。
“那六弟得偿所愿,朕要恭喜你啦。”
“皇兄,你是我兄长,那小心儿喊我爹,就是喊你伯伯,你看这侄女拜见伯伯,你是不是该给点见面礼呀?”辰王眸光闪闪,开始朝着书房里的东西瞄去。
燕帝依旧镇定自若,脸上的表情不急不徐:“这是自然,朕早有准备,一会你们回王府的时候,皇后就会派人把赏赐送过去,放心吧,不会轻待了你的好媳妇的。”
辰王立即喜上眉梢,眼睛咕溜溜直打转,目光不停的落在书房博古架上面的东西上面:“皇兄,哪用那么麻烦,我看你不如就在这些东西里面,随便挑上七八样,送给小心儿好了,小心儿可好了不会嫌少的。”
燕帝的嘴角抽了抽,随便?挑七八样?还说不会嫌少,难道全送给她才叫多?
幸亏他早有准备,否则他岂不是要肉疼死?
安心见辰王老毛病要犯,赶紧上前一步阻止,关键这里的东西都是假货,就算全搬回家,又有何用?
反而还要落一个不好听的名声,当即就道:“父王,儿臣身子似乎有些不适,不知可否提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