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书生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双手撑着地,用两条伤腿勉力支起身体,但撑到一半,还是颓然的坠落在地,反让伤势加重。
但他仍旧咬牙道:“爹爹不痛,可儿不哭。”
辰王早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安心拉着,他肯定刚才就跳出去教训那些狗奴才了。
现在人都走光了,安心才松了手,辰王赶紧跑过去,将青年书生扶了起来,又搀扶到一旁坐下。
安心也走了过来,先是帮着查看了下青年书生的脚腂,发现两只脚踝都脱了臼,当即便让他忍一忍,就用力一扳正。
青年书生一声惊呼,随即感觉脚上竟没有那么痛了,顿时满眼感激的看向安心:“多谢这位小兄弟援手之恩。”
“现在应该没大妨碍了,你站起来走走看。”
脚上虽然还流着血,但只是皮外伤,最主要是脱臼让他很痛,不能行走。
青年书生用脚轻轻落地,尝试走了两步,发现果然不痛了,当即更加佩服,直接就称呼安心神医起来。
辰王眼中满是得意,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师妹是医仙,她女儿治这点小伤算什么。
安心有些汗颜,其实她也就会这一丁点了,那还主要是因为她经常出任务会受点伤,若去医院的话恐会惹麻烦,这才要学会自救,时间长了,便会了一些基本的急救措施。
“这位大叔,刚才倒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们路过的晚,不太清楚事情经过。”安心声音低沉的问道。
青年书生听见此话,头便耷拉下来,满脸颓废,只是摇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之恩,张某今日谢过,只是张某现在身无长物,说什么报答,也显得无能,它日若是有缘,恩公需要张某,张某就算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家中还有些事情,张某就先带着女儿告辞了。”
说罢,张秀才居然扶着五岁的小女娃可儿,慢腾腾的朝着里巷走了过去,背影越来越远,直到不见。
辰王满脸不解,看向安心道:“我们有心帮他,他为何不肯说实话?”
“爹,这当铺是何人的产业?”
“是我那大侄女福喜的产业啊,怎么了?”辰王不明白媳妇的话题怎么转得这般快。
“张秀才定然知道当铺背后老板不简单,而我们二人的打扮,又都是贫穷的乡下人,他说与我们听,一来不能解决事情,二来他是不想连累我们,所以才不肯说的。”
辰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但是他觉得那张秀才很可怜,想要帮他,摇晃着安心的手,让她想办法。
“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们就跟上去,想必到了他家里,自然一切明了。”
“还是小心儿聪明,就这么办!”
二人立即尾随着张秀才父女俩,很快来到了皇城最北的贫民区,一间快要倒闭的破烂房子里面,不时还传出女子剧烈的咳声来。
张秀才父女听见咳声,立即加快脚步,很快便传来他与女子的交谈声。
“娘子,为夫没用,玉镯没有拿回来,为夫对不起你,那是你娘家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为夫都没能保得住,为夫真是没用!”
“咳咳,怎么会呢,当初你不是说,只是活当吗?”女子再度咳起来,声音变得有些虚弱。
“娘子你相信我,当初我去办的的确是活当,当票还在我这里呢。但是我今天带可儿去,想要把玉镯拿回来,对方却直接将我的当票撕碎,还拿出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纸来,上面居然有我的手印。我与他们理论,他们就直接将我打了出来。”接下去便是低低的呜咽之声。
辰王在外面听的快要暴跳如雷骂人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呢?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替这书生报仇,将他的玉镯拿回来。
破屋子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算了,相公,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那当铺是当朝公主的嫁妆,我们只是升斗小民,怎么可能斗得过公主,反正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告到官府,官府的大老爷又哪里敢得罪公主呢?”
张秀才仍旧不平:“据传百里将军治军严谨,公私分明,对百姓也很平和,我想去军营门口守着等等看,到时候再将我的冤情的一一呈禀百里将军,相信他定然会为我等百姓作主。而且公主名下的当铺,做出这等昧良心之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时间长了,难道不是给百里将军脸上抹黑吗?”
“不可!相公,现在我们只是丢了祖传玉镯而已,若是你真去了,恐怕我们全家性命不保。”女子急起来,又是一连串的咳声,吓的小女娃也跟着紧张的喊娘。
“娘子,你为何这么说呀?”
“相公,你道是你与百里将军亲近,还是公主与百里将军亲近?”
“自然是公主与百里将军亲近,他们是夫妻,怎么可以与我等相提并论。”
“就是这个道理了,我猜测百里将军威名在外,如果你真去告状,他自然会受理,但是你想过后果没有,这样让公主在百里将军前面丢了脸面,她岂会对我们善罢甘休?到时候非但没有了容身之所,恐怕连小命也不保了。”
破屋里面,终因为这番话而沉寂下来,最终化为长长的叹息。
安心赶紧将辰王拉走,免得他真会冲动的跑进去。
“太过份了,我以前只知道这个大侄女有些野蛮,但没想到居然如此纵容家奴,在外面谋害百姓,实在是太过份了,不行,我要去找皇兄,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