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慧大气都不敢出，连连朝她使眼色。
月荷像被吓破了胆的小老鼠一样跪在那里。
“啪！”王夫人一拍桌子，目光严厉的看向月荷，“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三小姐未来是要进宫当娘娘的，你们居然带着她钻狗洞，这要是传出去，让我们王家的脸往哪里搁？”
月桂吓的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夫人饶命，不关月荷的事，都是奴婢出的主意。”
月荷也磕头，“不关小姐的事，都是我和月桂出的主意，小姐也是被我们煽动了，听说外面好玩，才想出去，但是那个差大哥，太厉害了，不管我们是走后门还是走窗户或是翻墙，都被他拦下来了，我们没办法了，这才爬狗洞的。”
聪明的月荷月桂，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根本不提王如慧和王如佳。
这才是忠心的奴才，而王夫人也正是喜欢这样的奴才。
只要保住了主子，王如佳一定会把她们救出来的。
王夫人脸都绿了，还不止是钻狗洞，还有其它的，还翻墙了？你说墙那么高，万一摔了哪里，可怎么向皇上交待哪。
王如佳瓜子脸儿苍白，紧紧抿着樱桃小嘴，突然跪了下去，眼圈红红的，“娘，女儿真的不想进宫，要是真能摔个毁容，倒是福气了。”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仗话，你进不进宫，这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吗？娘也不想让你离开，但是……没办法……爹娘都是没办法，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为什么是我，娘明明有三个女儿不是吗？为什么不是二姐，御订的时间明明和二姐的订婚日期只差一天，我就不信其中没有猫腻。”王如佳也是气糊涂了，有些放在心底发酵已久的话，这下情急，便吼了出来，根本没办法注意王如慧的脸色。
王夫人眼圈通红，胸口起伏半天，这才缓缓出声道：“你能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前年八月中秋，皇太后命所有有品级的命妇，都带未订亲成婚的女儿进宫赴宴。前一晚，我吩咐你和你二姐什么，让你们尽量低调，打扮的普通一些，不要出头。结果你怎么做的？”
王如佳的脸色渐渐发白起来，她想自己非但没有听母亲的话，反而让月桂扮作自己，自己扮作丫头，趁着大家在宫里饮宴的时候，偷溜出去玩了。只是她事后并未犯什么事，怎么会引起皇上注意呢？
难道是御莲池上龙舟里，那个陪自己玩河灯的大叔？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你总算想起来了。御莲池，是皇上纪念莲妃的专属地方，你觉得一般的士兵太监，敢随意去那里，还敢在龙舟上面玩耍？
你说你这都长的什么脑子？在皇上面前，百般放肆无礼也就算了，居然还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是嫌我和你爹死的不够快吗？幸好皇上英明，没有降罪，否则我们现在都成了冤死鬼了。”
“所以，就是那次，那次被送报了名册吗？”王如佳的嘴唇哆索着，脸上一片死灰。
皇上已经四十多岁了，她才十六岁，她不想嫁给一个和自己爹年纪一样大的人，当妾。
就算是妃子，也是妾不是吗？
她一直暗中责怪父母亲偏心，大姐就不说了，成亲的早，但二姐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几岁，为什么被送进宫的偏偏是自己。
最为巧合的是，二姐订亲的日子偏是她的名册被下发的第二天，她怎么能不怀疑，整整两年了，她的心里一直如同猫抓一般难受。
王如佳恨爹娘，怨二姐，甚至连远在燕都的大姐都怪上了，怪她不替自己说话。
她个性调皮，生性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拘束，这样的个性，怎么能沉受得住那厚重的宫墙？
父母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个性，为什么还是挑了她，又急匆匆把二姐嫁出去，难道不是掩人耳目？
原来，竟原来，她一直在错怪父母，错怪二姐大姐，竟一直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王如慧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小妹和皇上是两情相悦，小妹一直想出去玩，不过是调皮，没想到小妹根本无心皇上。
她站起来将王如佳扶起来，又拿手帕替她拭泪，哀求般看向王夫人，“娘，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小妹这个性若是进了宫，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姑姑虽然受皇上宠爱，但是却与盛贵妃暗中成仇敌，恐怕那些人都想尽办法要找她的缺点呢。”
王夫人的泪险些落下来，哽咽道，“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那地狱中去？皇上亲自点了她的名，她能不去吗？佳儿呀，你就熬吧，熬满五年，如果你想回家，娘和你爹一定向皇上请命，把你接回来。”
原来这位穿越的皇帝，虽然没有废除宫制，但却订了个人性规定，就是每过五年，宫里的妃子，除妃位以下的妃嫔或是宫女太监，都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离宫？
如果选择留下的宫女或太监，就加薪；如果选择离开的，也有一笔遣散费；至于嫔妃们，如果选择留下来的，可以得到一次宠幸的机会，如果选择离开的，就会得到一张类似和离书样的身份证明。
五年？
王如佳今年虚岁都十六了，五年过后，就是二十一岁的老姑娘，到时候谁还肯要她呀？
所以很多妃嫔明知道五年可以离开，但仍选择了留下，除非一些实在伤心欲绝的人才会走。
……
王如慧来到牡丹院门口，深吸一口气，“曾先生，为难你了，考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