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高大手脚利索沉稳,不过呼吸的功夫,便将针线穿好,递到娘亲手中,曾爱军立即上杆子拍起马屁来,“难怪大院里的大妈大婶们都说大哥是穿针高手,果然很厉害呀。”
曾高大装逼一般的负手,“这事很简单,只要心神合一就成了,你心气浮躁,当然穿不上。”
“是是是,我们家有你一个英雄就够了,如果我也很厉害,岂不是抢了你的光彩?”曾爱军油嘴滑舌的说道。
曾高大直接翻眼不理他,果然性格一点都没变。
张氏被他的话逗笑了,“自己没本事,倒还嫌别人太能耐,好了好了,你俩都别吵我了,我刚哭了下,感觉这肚子有点不太对劲,我想歇歇,你们俩去见你爹和妹妹吧。”
高大和爱军一听说娘肚子不得劲,立即围绕过来,满脸关切,曾爱军更是搭手指替娘把脉,这才有些后悔道,“都怪我,应该慢慢告诉你的,说的太急,让娘的情绪激动了些,不过没有大关系,我一会给你开点安胎的药,下午熬好了,你吃上两剂就会没事的。”
张氏抿嘴笑,“家里有个大夫就是不一样呀,我这也是享受上有御医随行的待遇了?”
曾爱军又将药园中的井水打出来,非让张氏喝了一碗,又替她把脉,感觉脉象平稳了许多,这才和曾高大提着农具,往青玉山脚下走去。
“大哥,你说小妹如果看见我,会有什么样反应呢?”一想到就要见到和自己感情最好的小妹,曾爱军不由有些激动起来。
曾高大寒星一样的眸子闪了闪,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依小妹那泼辣个性,见面场景一定很精彩。
而且老头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待,这个失而复得的二儿子呢?
曾爱军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呢,他一边往目的地走,一边心里不停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神佛都求了个遍,求着他们让老头子个性变的不要那么硬呀。
曾爱军一紧张,就想没话找话,他问曾高大,“你觉得老头子看见我,会不会抱头痛哭?”
曾高大嘴角抽了抽,冷眼瞟他,心想,你真是太不了解咱爹了。
只用那种毛悚悚的眼神看他,还不说话,便有些沮丧道,“大哥,那你觉得是会让我站两小时军姿呢,还是做一千个俯卧撑呀?”
曾高大仍不说话,这次曾爱军所犯的事儿可不小,他觉得两样都可能。
不得不说曾爱军这乌鸦嘴真灵,曾高大对老头子那性格也摸的很准。
当曾友趣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瘦弱的青衣少年,又听大儿子介绍说,这原主的内里其实是他那不成器的二儿子时,他眼神就立即变得犀利起来了。
安心原本想要高兴的往二哥身上扑,结果都被老头子那眼神给吓住了,老实的缩在一旁,不敢多嘴。
老爹真正发起怒来,可是很吓人的。
“曾、爱、军!”曾友趣突然一声低沉厉喝,曾爱军立即条件反射般,挺直身体,双手笔直竖在腿边,昂首挺胸,成立正军姿,响亮嗓音回道:“有!”
“你可知错?”曾友趣眸光严厉,语气更是沉重。
曾爱军看到曾安心拼命朝他打眼色,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先躲过这一关再说。
但他的狐狸桃花眼闪了闪,仍然昂首挺胸的回答道,“我没错。云省地震,我身为一名医务人员,怎么可以贪生怕死,我既是军人,又是医生,理应为国家尽忠,为人民牺牲,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话一出,曾友趣的脸色简直堪比那些杂乱无章的胡子,彻底的黑了。
“二哥,你昏头了,赶紧承认错误,快啊。”曾安心跑过来,着急的扯着曾爱军的衣袖,急的小脸儿都红了。
曾友趣锋利的眼神瞟到曾安心的手上,曾安心立即松开手,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朝旁边退了一步,只盼自己立即变成透明人。
“高大,安心,你们说,他有没有错?说对了,我就饶了他,说错了,你们一起接受惩罚。”
曾高大的脸色沉静下来,半晌才道,“报告!”
“说。”一字威严无比,就算身着百姓衣服,也丝毫掩盖不了曾友趣曾经是上位者的那种气质。
“从国家道义上来说,二弟没错;但从家庭责任子女孝义上来说,他又错了。可是我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我们,应以大局为重,国将不国,何来有家,所以我认为二弟没错,如果我活着,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行为来。”
曾友趣的眸子里盛满怒意,声音也越渐冰寒,“好啊,你说的真是好,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该生他的气了,是我错了?安心,你来说,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曾安心一下子被点到名,小心肝都不自禁哆索了下,桃心小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眸光也是变幻不止,企图用撒娇手段蒙混过关。
“爹,现在又不是华国,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罢了,还计较那些干嘛呀,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曾友趣眸色一冷,“让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管身处何地,成为怎么样的人,原则就是原则,岂可随意更改?你不想说,是表示要站在他们那边吗?”
曾安心咬了咬唇,还是坚定的站到曾爱军身边,软糯甜美的嗓音清脆的响了起来,“虽然刚接到二哥牺牲的噩耗时,我也很恨他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理想,不管家人伤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