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腊梅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曾安心,指着胡飞飞的绣花鞋道:“这种鞋子也就只能在软草或是平地上走走,底薄软的很,如果进了山,不但会硌脚,而且很容易被尖石给扎破的。脚心更可能会被扎破冒血,你这样进山,哪里是帮忙,分明是找麻烦的,要真出了啥事,可别找安心家麻烦。”
一席话说的胡飞飞面红耳赤,她心里打的主意,可不就是想故意出了意外,让曾高大单独照顾她么?
其它妇女们看见胡飞飞这样,也纷纷议论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不准让她进山,否则出了意外,谁有空帮她呀,这不是耽误事儿嘛。
安心这才走上前去:“胡飞飞,我看你不是来帮忙,你是来找茬的吧?”
“我不管,我就要穿这身上山,如果你们真怕我受伤,那就让曾高大保护我好了,假如我跌了跤什么的,他也正好可以背我下山嘛。”胡飞飞被大家逼的急了,竟一下子嚷出了心理话来。
众人一时都是一静,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半晌才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古怪。
曾爱军毒舌惯了,便故意尖利的笑起来,用那种讽刺的眼神打量着胡飞飞。
“胡飞飞,你是不是早上没睡醒,脑子进水了吧。这山是我们家的,我想让谁进,就让谁进,我不准你进我们家的山。你可以回去了。”
曾爱军说罢话,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把胡飞飞往院外推,胡飞飞急的脸色赤白起来:“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是来送钱的,你们倒要把钱往外推。”
安心简直无语,被她的神逻辑打败坏了:“你这样子上山哪里是送钱,分明是想要挖个坑给我们家跳,来坑钱的,还让我大哥保护你,我大哥有保护你那时间,都可以赚出超过你十几倍的钱来了。你请回吧,你这么娇贵的工人,我们请不起。”
胡飞飞死死抱着院旁边的一根树不肯走,还嚷嚷道:“你们说不用就不用啊,你们说了没用,让曾高大说,他一定会同意的。为什么不让他说,我相信他一定愿意保护我上山的。他一定不舍得我受伤的。”
说完这话,胡飞飞的脸还娇羞的红了起来,扭着帕子在那儿摇来晃去的。
她这话一落,大家又是一静,同时看向张氏。
难道曾高大和胡飞飞有什么?所以她才如此笃定?
张氏也古怪起来,怎么胡飞飞这话说的倒好像曾高大和她有什么似的?可依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曾高大是铁定看不上这样的女孩的,而且就算现在口味变了,也不可能她这个当娘的一无所知吧。
当大家进来登记报名时,曾高大嫌前院太吵,早把那些家伙物拾搬到后院的草坪上去试验组装了,所以压根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事。
曾友趣见胡飞飞得意的模样,脸色立即黑了下来:“爱军,把你大哥喊出来,问个清楚。”
曾爱军气极了,一跳起来:“大哥眼界那么高,会瞧上她?一定是她胡说的,我这就去问大哥。”
张氏也道:“将高大喊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话说清楚,这姑娘的清誉很重要的,哪里能乱说。”
其实张氏想说的是自家儿子的名誉更重要呢。
曾高大从一堆零件里抬起头来,似是很茫然的看向自己二弟:“你说什么?胡飞飞?她是谁呀?”
安心不放心,便跟了过来,后面还跟了其它村子里的人,他们一听曾高大的话,同时发出了哄笑声来。
胡飞飞立即跺脚:“曾高大,你怎么样,我爹还说看你不错,打算再考察你一阵子,就同意让你当我们家上门女婿的,你今天这样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你,你不好好表现,别指望我原谅你!”
曾友趣和张氏心里一惊,什么上门女婿,为何他们完全不知情?
曾高大脸色严肃的站了起来,“这位姑娘,请你慎言,我连你是谁,你爹是谁都不知道,又何来什么上门之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胡飞飞见众人都在议论她,对她指指点点,立即哭着跺脚:“你居然这样说,你?曾高大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吗?你要置我于何地?你若对我没意思,不想当我家上门女婿,为何猎到野牛的那天,巴巴的请我爹过来吃饭?那天晚上,我给你端菜的时候,你还冲着我笑,难道不是想要讨好我吗?”
曾高大瞠目结舌,想了半天,才回忆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猎到野牛那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村长说要杀牛,正好当时胡屠夫也在人群里,村长说他常年杀猪,应该对杀牛也有经验,便请了他过来帮忙。
胡屠夫帮了他们家杀牛,他当然要请人家吃饭,感谢一下啦。
而且那天晚上曾家吃饭的人众多,曾安心烤了牛排,村子里其它女孩都过来搭把手,或是帮着切菜端菜或是帮着洗碗什么的,他只是以东道主的身份,微微一笑,算是感谢他们的帮忙而已,没有任何其它意思呀。
于大勇正好背了锄头过来,听见胡飞飞这样一说,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曾家请你爹吃饭,那是因为你爹帮着杀牛了。若按你这样说,当时曾家也请了我,那岂不是说,曾家也是想当我于家的上门女婿啦,而且我还是曾爱军的干爹呢,岂不是比你机会更大?你是村子里一份,你过来帮忙,他做为主人家的子女,难道不应该微笑迎客,还要摆脸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