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君王都是如此,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大功臣,用完了之后,就觉得你别有用心,需要忌惮。
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就是历代那些忠臣勇士们最终的下场。
只有善于绸缪,在最荣耀的时候激流勇退,方才能保住这一身荣誉。
王伟成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他不得不说,这个儿子虽然才十三四岁,但是想法却已经比他们超前许多。
或者说,他不是想不到,只是有些不舍得罢了,毕竟谁不想位高权重呢,谁不想能建一番事业呢?
“你起来吧。你既然已经决定了,皇后娘娘也答应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一点,伯子的位置既然已经给了你大哥,那以后就是他的了,不管你以后过的如何,会不会后悔,富贵或者艰难,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明白?”
“儿子谢谢父亲成全!”王卓云长长的磕了个头,又用垦切的目光看向王夫人。
只见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用手帕挡住脸庞,似是不愿意原谅他,但又不想和他说话。
“请爹和娘受儿子三拜!”王卓云磕完头后,便认真的看了看王老爷和夫人,毅然转过身,就要离去,却听见背后传来王夫人颤抖的声音:“你,你这孩子,一定要这样狠心吗?”
王卓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他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但是现在什么依仗都没有,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但是他相信,未来父母一定会理解他的想法的。
到时候他们也会相信,他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实在太累了,太苦了,受不了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爹和娘,还有你的大哥,永远都把你当亲人看的。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让你受过一点累,吃过一点苦,现在却要去那穷乡僻壤受苦,娘的心里,真的,真的好难受。”
王夫人泣不成声,王老爷只得将她抱到怀里轻声哄着,待看见王卓云双眸通红,还站在门口时,不由气恼起来:“你再不走,我们若是后悔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王卓云闭上眼睛,狠了狠心,坚决的回到自己的云逍院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墨棋墨琴,王卓云去将他们俩喊过来:“你们俩是王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想留下来,我就和娘说,如果选择跟我走,以后不管吃多少苦,都不许抱怨。你们自己想好了。”
墨棋和墨琴立即跪了下来,一起抱住王卓云的大腿道:“少爷,奴才要跟着少爷,少爷不要赶奴才走。”
“不是我要赶你们走,而是要我去的地方,可能要很吃苦。陈妈妈年纪大了,身边总归要有一个儿子侍候,你们俩自己商量,谁留下来吧。”
两兄弟一番争执,最后决定墨琴留下,墨棋跟着王卓云走。
东西收拾的快差不多时,一个俏丽的少女身着青色丫头服饰,走了进来,朝着王卓云行礼道:“二少爷,我们三小姐想见见您。”
竟是王如佳身边的丫头月荷。
王卓云想着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是该跟三姐道个别了。
只是他来到牡丹院,看见那个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王如佳时,不由一阵心疼漫上了胸口。
眼中也起了雾气,奔了过去,握住王如佳几乎能够折断的纤纤手腕:“三姐,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瘦成这样?”
“云弟,你来啦?我,我没事。月荷,快给少爷泡茶,泡少爷上次带回来的青玉仙芽,那茶当真好喝,我每日都要喝上一两杯,要不然,就睡不着觉。”王如佳说着,便用瘦的跟鸡爪子似的手,摸那茶盏上的花纹。
王如佳看着茶杯里,那如雾如梦的茶叶,从翻滚到平静,慢慢水面映出一个人影来。
明明那个人是那样的无情,每次对她都只有冷脸,动作也是粗鲁之极,为什么她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起来,为什么每次午夜梦回,她都会从梦中惊醒?
“三姐,过了中秋节,你就要进宫了,你这身体,这副样子,该如何进宫呀?”
“进宫?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进宫。”王如佳才说几句话,脸色已经苍白的不行,浑身也逐渐虚弱起来,要靠在丫头的身上才能稍稍坐稳一点。
“你们这两个丫头,是怎么侍候三姐的,小姐病成这样,为什么不请大夫?”王卓云将怒气转向月荷质问道。
“启禀少爷,大夫请了好多次的,但是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小姐只是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会把水都吐出来,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夫人也是愁白了头发,但是连宫里的太医都来了,太医也束手无策。”月荷泪水涟涟的回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何况三姐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好好进食了,现在更像纸片人一样,风吹就会倒,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二弟,你别听她胡说,我没事,我感觉自己精神好的很,只是总感觉困的很,老是想要睡觉。
对了,你这次从外面回来,有什么新奇的事,说给三姐听听呗,省得我又想睡觉了。”王如佳虚弱的靠在丫头身边,笑的十分勉强,眼睛也逐渐往下阖去,好像真的很困,很疲惫一样。
“三姐,三姐,你别睡。”王卓云突然心中产生一种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