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岂能不知道?
她每天看见姚安心,如同有针刺着心一样的疼痛。
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却还要她来养,好,那她便来养。
有人在前的时候,姚安心被宠上了天,甚至比嫡姐的地位还要高,没有人在面前的时候,立即被各种密刑侍候,甚至是各种羞侮。
并且为了防止姚安心懂事,什么都不教她,什么都不让她学。
每当老夫人派人来询问的时候,姚安心怕再挨毒打,都只能乖乖照着嫡母的话来说。
那时候的姚安心糊涂呀,根本看不清形势,只想保一时的平安。
她身为相府的庶女,却什么手艺都没有,相貌倒是生得清秀,但是又不会打扮,到了适亲的年龄,因为默默无名,外人都不知道还有她的存在。
直到老夫人去世,相爷夫人彻底没有了忌惮,自然直接就把姚安心给弄死了。忍了这么多年的气,总算是出了。
姚安心历经了好几世,现在总算明白一点了,看完这一段快进的记录后,冷笑道:“老夫人也未必是真心疼我,估计是故意用我来打嫡母的脸,要不然为何要将我送到嫡母手中受罪?”
“你能想明白就好,但我们想要夹缝中生存,这种利用,只要好好的用起来,就会对你有利。你现在想要回到什么时候呢?”
姚安心认真想了想道:“我想回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嫡母的恶毒,在我的心里,种下的阴影太深了,我不想见到她,我想要留在老夫人身边。”
“只要你决定就行,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的,那我们便走吧。”
两个人化作一道白光,钻入了倒转的时光河流中。
东唐国,相爷府的柴房之中,一片血气,一个丑陋的丫头正淌在破旧的床铺上,床单早已经被血染红。
姚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姚嬷嬷抱起那个刚出生的女婴,摇头叹气道:“丫头,算你求运,正好生在这种时候,我们老夫人,正需要一个孩子,来打压相爷夫人的脸面。”
这个孩子恐怕未来成长要吃很多苦,不过能用一个孩子,压一压秋氏的嚣张气焰,让她生气,她让睡不着觉,老夫人一定会觉得值得了的。
姚嬷嬷刚将那小小女婴抱到怀里,就看见女婴居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她咧嘴,竟是笑了起来。
那纯净的笑容,让姚嬷嬷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孙女儿,顿时心内一片柔软,一抹同情泛上心头。
“唉,可怜的孩子,未来的造化如何,就看你自己了。”姚嬷嬷用一块软布,将女婴抱了起来,就准备送往相爷夫人秋氏的住所。
刚出生的小婴儿懵懂无知,还以为姚嬷嬷是在跟她玩,一个劲的咧嘴笑着,笑容是那样的甜美。
谁料姚嬷嬷带着人,才刚走到秋氏所居正厅的院外,小婴儿突然就响亮的啼哭了起来,那声音哭的嘶心裂肺,好像随时会断气一般。
秋氏原本就气恼,相爷居然会宠幸一个丑丫头,难道她堂堂东唐国公的女儿,还不如一个柴房丫头吗?
都恨不得立即将那女婴掐死,好证明自己的婚姻是完美无瑕的。
现在听见这响亮的哭声,心里更是烦躁。
姚嬷嬷偏又说出那样托付的话,秋氏当即用翠玉钿抹额撑着头道:“姚嬷嬷,这孩子哭成这样,不会是有病吧,我觉得你还是先找个大夫瞧瞧的好。万一胎里带来的病,马上就死了,到时候我岂不是要背黑锅?”
姚嬷嬷明明见着小婴儿,之前还笑得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女婴已经哭到嗓子沙哑了,却还在哭,并且圆溜溜的眼睛,瘪着嘴,看向姚嬷嬷,眼里含着泪,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加上姚嬷嬷原本就有点同情她,心里越发的动容了,看着秋氏一副恨不得立即要把小女婴丢出院子的厌恶样,她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先抱她去老夫人那儿,请大夫看过了之后,再来回禀夫人。”
“那就有劳姚嬷嬷了。”秋氏嘴里说着十分敷衍的话,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那小女婴,要不是身旁的大丫头一直扶着她的胳膊,她都想现在冲过去,掐死那丫头。
那柴房丫头睡了她男人,这小女婴也与她有仇,要不然为何一见她就哭,哭得她脑袋疼得直突突?
姚嬷嬷将孩子抱出了秋氏所居的会芳阁。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在屋子里面的时候,还哭得嘶心裂肺,不论怎么哄,都不肯歇,既不是尿了,也不是饿了。
但是一出会芳阁,立即就停了哭声。
姚嬷嬷心里震惊的想着,难道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也知道谁好谁坏了?
她试探着抱着那孩子,往会芳院的方向走几步,果然看见孩子又开始瘪嘴,竟像是又要哭的样子了。
她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呢。
当即便将孩子抱回了松鹤院。
姚老夫人身边的另一个马嬷嬷,正在替老太太按摩头部,待看见姚嬷嬷将孩子抱进来后,不由皱起眉头道:“秋氏竟敢如此大胆,连相爷的孩子也不愿意抚养吗?”
如果秋氏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
那他们姚府就有理由,去皇上面前说道说道了。
想休掉秋氏是不可能的,但以此作为条件,给相爷纳个妾,还是可以的。
毕竟姚家不能无后。
姚嬷嬷连忙将刚才的事情一说,姚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