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煞皇继续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是要杀我。”
阴主点点头,轻声说道:“因为你作孽太多。”
煞皇点点头:“这倒是,从我有意识开始,已经伤了……大概百十人的性命了吧。”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但你终究还是罪孽覆身。”
煞皇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之后又笑着说道:“可我还不想死。”
“你从来就没有生过,又何谈死呢?”阴主已经摆好了起手式。
“你不也是一样。”煞皇此时笑得像个孩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阴主说道:“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煞皇耸耸肩:“没办法,替他办的事多了,多少总会知道一些。”
持着刀,阴主的全身上下蓄势待发:“多说无益,准备好了吗?”
煞皇最后咧了咧嘴,化成一缕黑烟消散了。
阴主也没有再说什么,提刀跃出窗户追了出去。
他们离开之后,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了,只剩那条红色的床单看起来依旧瘆人。过了一会儿之后,霍小路和易染才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霍小路小心翼翼地问道:“阴主追煞皇去了?”
“是的吧。”火琉璃有些无奈,语气中有些埋怨地说道:“也不打声招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霍小路觉得有些担心,问火琉璃:“这样的话阴主不会出事吧?怎么说那也是煞皇。”
轻叹了一口气,火琉璃说道:“不会出事的,你不是也听见了么,那根本就不是煞皇,还是一个煞而已。不过我反而是比较担心煞背后的人从中捣鬼。”
瞅着那条床单,霍小路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不过或许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毕竟他是个奇葩。”
还未夜深,即使在外面吹着徐风也依然觉得有些燥热,此时正是四处灯火通明的时候,唯独有一个房间缺了点亮灯盏的兴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不再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深沉神秘的黑夜也成了他们肆虐的空间。灯光和音乐是人们能坚守到黎明最坚实的壁垒,或许还要加上酒精,以及由此引发的过分旺盛的荷尔蒙。但是,沉淀到基因里的习性让人们对这段时间以及其中发生的一切表现出畏惧和无知。就好像人们不知道在角落的阴影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窥视着自己,也不知道破晓之前是什么族类在黑暗的大地上横行。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手提长刀,在深夜里走过了多远的路途。
我的意思是,如果霍小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