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你是不是该回你自己的院子了。”修炼结束后,商挽臻从屋里出来,对着刺眼的太阳,她不太适应的用手遮住眼睛,看着大中午就躺在阳光下享受的阮卿言。走过去到她身边,用手中的剑鞘戳了戳她的尾巴,引得阮卿言不满的用那长长的尾巴扫了她一下,又扭过头继续趴着。
见她不打算起来,商挽臻只能坐到院落的石椅上,想着这些天的事。以商挽臻如今的修为,早已经不需要睡觉和进食,那日晚上她本是在运功打坐。正当她运功到一半之际,房门忽然被打开,感到来者的气息是阮卿言,商挽臻并未停止运功,反倒继续做她的事,由着蛇身的阮卿言趴到她腿上。
之后这几天,商挽臻发现阮卿言就像是黏上了自己一般,蛇身的时候就缠在自己手腕上,即便是化作人身,也和自己寸步不离。起初商挽臻以为是这小蛇又饿的发傻,给了她不少吃食,谁知这蛇倒是该吃吃该喝喝,脸上却总带着几分不满,偶尔睡觉说梦话还嚷嚷着什么秃驴。商挽臻有点好奇是什么人惹了这小蛇,虽然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不敢确定。
“不回,反正回去了只有我,怎么?你不想我陪你吗?”又在地上躺了会,阮卿言这才想起回答商挽臻的问题,她化作人形,几步走过去躺倒商挽臻怀里,见她又黏了上来,商挽臻习惯性的抱住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你可否告诉我,到底是何人惹你不快?若是这寺庙中的人,我倒可帮你教训她几分。”商挽臻心思细密,自然看得出阮卿言这几日偶尔会露出几分恼怒的样子,她和阮卿言曾经在一起数百年,这蛇做什么想什么她都清楚,如今化作人,这小蛇的情绪也更容易暴露了。
“何人惹我,不就是那秃驴尼姑。”听到商挽臻主动问起自己,阮卿言就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皱眉说道。那日她从易初的房间离开之后回了自己的屋子,睡惯了易初的怀抱,忽然没了人的温度,阮卿言生生被冻得整晚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她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却见易初非但没过来找自己,竟还是像往常那般念经吃馒头,仿佛自己走了对她全然没有影响一般。想到易初要把自己交给那老秃驴尼姑看管,且还要帮那老秃驴欺负自己,阮卿言觉得委屈极了。
自己长得那般漂亮,主动找易初交佩,她拒绝自己,自己也没有生气。易初拿那些破馒头给自己,自己也照样吃了。她都对易初这般好了,易初如今竟是要把她送给老秃驴欺负。想到这些,阮卿言便决定再也不回去找易初,硬撑了一天之后,就循着气息来了商挽臻这里。
“秃驴尼姑?你所指何人?”
“就是易初,那个坏尼姑。之前好几天才给我一顿饭吃,害我饿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之后还逼着我听她读经文,听得我头晕脑胀。我受伤了她也不管我,昨晚还要帮着别人欺负我。”
阮卿言这几日憋了许久对易初的不满,这会商挽臻问她,一股脑的添油加醋说了出来。听她说着易初的不是,商挽臻脸上不为所动,却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放出一缕气息探了过去,发现远处的来人,可不正是阮卿言口口声声说的易初吗?
“既然她那般欺负你,我帮你杀了她如何?”听完阮卿言的话,商挽臻忽然抽出背后的巨剑,几乎有人身那般长的巨剑被她轻而易举用一只手拿着。这样的情况让阮卿言有些呆滞,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点易初的不是,一向冷静的商挽臻居然要杀人。比起修炼数千年的商挽臻,易初根本连小手指都无法反抗就会被杀掉,想到那样的场面,阮卿言急忙扯住商挽臻。
“商挽臻,你干嘛这么激动。我…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可我没想她死,也不许你欺负她。虽然她又古板又无趣,可是她还是对我很好的。我吃多的时候她会给我揉肚子,虽然不和我交佩,但是每晚都抱着我睡觉,身上的味道也很香。总之,你不许欺负她,不许打她,不许伤她。”阮卿言说了一大串话,生怕商挽臻不听劝,始终用手环着她的脖子,直到商挽臻说声知道了,阮卿言才放心的躺回去。
“商挽臻,我饿了。”说了这么多话,阮卿言觉得自己浪费了不少力气,应该补补。她看着商挽臻,后者会意,像是变戏法一般的拿出盘核桃酥,商挽臻看了眼远处的易初,主动拿起一块糕点,喂到阮卿言嘴里。其实喂食这种事她们以前在乐妖谷也常做,只不过那会的阮卿言还是蛇身,这次却是人形。
只见这小蛇迷着眼睛靠在自己怀里,软弱无骨的身子轻轻的缠着她,在糕点送到嘴边之际,那薄唇微启,缓缓把自己送过去的糕点咬住,一点点吃入口中。两个人相貌出众,气质也却大相径庭。阮卿言是蛇妖,浑身散发着媚骨和媚态,妖娆之至。而商挽臻却像一个仙子那般,优雅自得,清莹缥缈。
她们在一起的画面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美妙而暧昧,在易初的眼里,亦是如此。站在院落的门边,她安静的看着商挽臻给阮卿言喂糕点的动作,只看了一会,便低着头走开了。其实她并不是如阮卿言所说,全然不关心这忽然走掉的蛇妖,早在阮卿言没回来的第一天,易初便在将寺院各处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能找到阮卿言的影子。
易初没想到阮卿言会耍小性子,会直接从自己眼前消失,虽然生活又回归到了往常的平静,但始终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