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见徐云摇头,便咳嗽两声道:“怎么,徐少侠认为老叫花子说得不对?”
徐云拱手道:“不敢。不知除了洪善大师和花前辈以外,前辈可否还知道其他能与家师势均力敌的武林高手?”
陈开双眉紧锁,犹豫道:“这个……这个……”
那人群之中的鹿奇见陈开“这个,这个”地嘀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来,便喊道:“陈长老,这凶手就是你面前的徐云,你还用想什么啊?”
陈开闻声转过身去,半眯着眼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打扰老叫花子想事情?站出来我瞧瞧。”
众人听那陈开言语之中很是不满,便都向鹿奇望去。鹿奇心知众人这么一瞧,想要抵赖也不成了,便道:“啊,是我。”
陈开看着鹿奇嘿嘿一笑,微动手中拐杖,便已将地上两枚小石子弹向鹿奇。
鹿奇见这两枚石子来得极快,来不及躲避,只好“哎呀”一声,就地一滚,躲开了石子。而他身后的两人,却代他受了这石子的击打,顿时脸上开花。
徐云见鹿奇躲闪的样子虽然难看,但却巧妙地避开陈开的石子,不禁暗道:“此人武功不弱,只不过是故意做出狼狈之态罢了。此人方才在众人面前与我为难,说我是杀害师父的凶手,现在又故意隐藏实力,看来是别有心机,极有可能是要对我不利,不得不防。”
陈开见没打到鹿奇,倒也不以为意,又转向徐云道:“徐少侠,方才那小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老叫花子方才就在想,如果江湖上还有谁能够打赢张大侠的话,那恐怕就是徐少侠你了。”
此言一出,徐云不禁极为惊愕:“陈长老,难道连你也怀疑我?”
“嗯,我只是在说徐少侠的功夫高强,能与令师张大侠相匹,并不是说杀害张大侠的凶手就是你。徐少侠为人古道热肠,老叫花子可是亲眼所见,不过……”
“前辈但说无妨。”徐云见陈开欲言又止,便道。
陈开用拐杖敲了敲脚下的山道,半晌乃道:“不过徐少侠和人交手时,戾气重得很,几乎是招招致命。只要你一拔剑,根本就是剑不走空,所到之处,非死即伤。我记得十一年前,巨鹿匪首季天思,劫持了与你同行的朋友,你便在一夜之间将季天思及其手下的喽啰共九十三人杀得干干净净,而且全部都是一剑封喉,那场景,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宋来、邹苦以及在场的其他各路河北豪杰,听到这番言论,不禁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那季天思乃是十几年前在巨鹿一带为害的悍匪头目,专以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为乐,恶名传遍河北。他不但武功高强,手下更有一批亡命死士,所以官府即使多次清剿也都是无功而返。而那些所谓的河北武林正道也大多拿季天思一伙人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放任他们作恶。
不过季天思一伙人只在江湖上猖狂了一两年,便在一夜之间神秘地销声匿迹了。当时,众人议论纷纷,不知季天思等人究竟去了何处,直到今日听得陈开之言,方知这伙恶徒早在十一年前就已被徐云送去了鬼门关。
当然,如果这番话不是从陈开口中说出,任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面相白净,细眼含笑的男人,能够如此冷血地在一夜之间连杀九十三人。就连避在洞中的耶律隆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暗自咋舌。
“不知前辈提起此桩陈年旧事却又是为何?”徐云淡然问道。他这一问,便已是承认了季天思等人是他所杀,一些心中尚存怀疑的人不禁都暗暗叫出声来,像是在看无常鬼一般,惊恐地打量着这个披头散发的青衫男子。
“嗯,老叫花子在想,徐少侠会不会是在和张大侠切磋武艺的时候,一时戾气上身,失手害死了张大侠?”
“陈长老,什么叫‘一时戾气上身’,什么叫‘失手’,你怎么还护起外人来了?你老人家已经十一年没见过这个徐云了,怎地就知道他不会变了性子?你可知他现在在护着谁?他在护着契丹人,保着契丹王爷的狗命!这个人都不对大宋尽忠,又怎会对他师父张大侠尽孝呢?所以人就是他杀的!”宋来见陈开虽然在说徐云有杀害张方洲之嫌,但言语之中还是带有偏袒之意,不禁有些心生不满,言辞颇为激动。
陈开白了宋来一眼道:“你这个人,还号称什么少林俗家弟子,你看你在少林寺跟老和尚们都学了些什么?竟然还呵斥起我来了,真是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那宋来被陈开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不禁有些面子上挂不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过幸好是在深夜,虽然月色明亮,但不去仔细看的话,也瞧不出宋来的脸色起了变化。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之所以会来大名府,是因为你们要杀契丹小皇帝的亲弟弟来着,他人在哪呢?”陈开环视四周,却没见到什么契丹王爷,便问道。
“陈长老,那个契丹王爷耶律隆庆,就躲在徐云身后的山洞里。”邹苦指着徐云身后对陈开道。
“哦,徐少侠,你难道真的投了契丹人?”陈开瞧着徐云道。
“没有。”
“哦,那你是借着这个由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