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抖掉身上的绳索,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子,只觉得全身舒爽了许多。他瞧了瞧面前站着的江月笑和江三少,想着昨晚自己被五花大绑地关在柴房里过了一夜,实是自他记事以来人生最大耻辱,猛然间大喝一声,纵步而上,挥着拳头就向二人打去。
任谁也没想到,阿飞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众人不免都吃了一惊。那江三少眼疾手快,向前踏了一步,一出手便拿住阿飞手腕,只是一拉一送,便将阿飞转着圈推了出去。一旁的王铮也立刻赶上,将阿飞牢牢抱住,不让他再有出手的机会。
“放开我,你放开我!”阿飞大声叫着,拼命想要挣脱王铮的束缚。
赵永喝道:“阿飞,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问他们,他们凭什么绑我!我心里有气,我要揍他们!”阿飞吼道。王铮怕阿飞说出什么话损了师门威严,便用手捂住了阿飞的嘴巴。
江月笑见状呵呵一笑:“贤侄,这孩子似乎有些冥顽不灵啊!”
赵永道:“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江掌门难道要和孩子过不去吗?”
江月笑背手捻须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事已至此,这人恐怕就不能让贤侄轻轻松松地带走了。”
“那么按江湖规矩,比试拳脚如何?若是我们赢了,就让我们把阿飞带走,这总可以吧?”突然,大门外传来一人的话语。众人循声看去,却见赵福和不智和尚正站在大门外。
原来赵福虽然人在家中,但一直关心着事情的进展,当他得知赵永跟着王铮离开富贵酒楼后,生怕赵永在江府闹出什么事来,便带着不智和尚赶了过来。
只见那赵福咳嗽了几下,吐掉嘴里的槟榔渣,一把推开守门的潇湘派弟子,领着不智和尚走了进来。“江掌门,对于在下方才说的,你意下如何?”赵福淡然道。
“原来是阿福啊,咱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江月笑道。
“是。”赵福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月笑,握着拳头道:“我方才说的,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江月笑眯着他那对三角眼说道“你们赢了,要把阿飞带走,这我没意见。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呢?”
“输了,我就把云梦剑法的精要交给潇湘派。”
“此话当真?”
“当真。”
那不智和尚闻言大吃一惊:“云梦剑法?阿福哥你怎么会云梦剑法呢?”他曾从师父陈朋那里听说,云梦剑法招式繁复,变化无穷,乃是潇湘派极为精妙高深的一门武功,但能够学会的人却寥寥无几。不智和尚当年曾跟着师父学过几个月,可惜连入门都做不到,最后只好放弃。如今他见赵福竟然会云梦剑法,只觉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呵呵,不智师侄你还不知道吧,阿福其实也是咱们潇湘派门人,是你顾昌师叔的徒弟,也是当今世上云梦剑法的唯一传人。”江月笑道。
“什么?”不智和尚闻言,又是一惊。
“江掌门,我对顾叔叔从未行过拜师之礼,不能算是潇湘派门人。”赵福道。
“但你跟着顾师弟学艺,而顾师弟又与我师出同门,同为潇湘派传人,所以不管怎么讲你都是师出潇湘。”
“哼,江掌门果然是江湖前辈,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能面不改色,毫不慌张。我倒想问问你,你逼死顾叔叔的时候,有想过他与你师出同门吗?”
江月笑脸色一变,叹息道:“此事老夫颇为憾恨,每每思之,往往夜不能寐。唉,这些陈年旧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那赵福冷着脸,也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直接说道:“既然同意比武,不知贵派打算让谁出战?”
江月笑捻着长须道:“只比试一场?”
“是。”赵福颔首道。
“嗯。”江月笑点了点头,暗思道:“看赵福这样子,想必他是亲自出战。不过想来也是,若论赵家这几个人的武功高低,确实是以赵福为首。虽然不智师侄是跟着陈师兄习武,但是他遇到陈师兄的时候,陈师兄早已变得疯疯癫癫,又能学到什么本事呢,功夫肯定高不到哪去。既然是和赵福比试……”
赵永见江月笑一直闭目沉思不语,心中急躁,便插言道:“喂,到底打不打,给个痛快话!”
“三少,你来和阿福过两招吧!”江月笑见赵永催促,便说道。
江月笑年轻的时候,由于嫌云梦剑法太过复杂,难以速成,就没有花费心思钻研。如今他身为潇湘派掌门,见本派精妙武功竟没了传人,自然心焦,所以很想赢得这场比试,得到云梦剑法的武功要义。但他毕竟是赵福的师伯,碍于身份,无法直接同赵福比武,于是便让诸弟子中武功最高的大儿子江三少来和赵福比试。
江三少得令,应了一声,便命人取了一把宝剑来。只见他手执宝剑,走到赵福面前:“赵福,我知你善于用剑,咱们今日就比试比试剑法如何?”
江月笑一听儿子要和赵福比剑,不禁心里一沉,暗道不妙。若论武功,儿子江三少修炼的潇湘派内功心法“潇湘心经”已经练到了第五层,有此内功根基,再施展起他最拿手的独门掌法“湘君泪”,完全可以和赵福的云梦剑法斗个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