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讨厌宫廷宴会那样的场合的,可是此时的我又不得不借助这样的场合来出现在轩辕炎的视线里,我知道宴会上肯定会有人为难我,在他们眼里我无疑为金花的皇族们丢脸了,我是他们中的异类,不守宫规、整日抛头露面更是不守妇道,前两年他们尚且还那么有意无意的刁难我,如今什么都不是、连轩辕炎都不要的我,我想象不出他们又会用什么样的嘴脸来对我,可这又怎样呢,我还是要去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跟他们的不同,也要让轩辕炎看到我的独特。
父皇寿辰那日,我还是一身奇装异服午膳过后就早早的随大哥进宫了,只有跟着大哥我才有这种做回自我的自由,而如今在三哥面前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不是他被我气死,就是我被他唠叨死,为了我俩的生命安全,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对他妥协投降。
当我想要自由在、无拘无束做自己的时候,我喜欢有大哥陪在身边,因为他还能纵容我,当我心情低落,对未来的幸福毫无指望的时候,我喜欢有三哥陪在身边,因为他还能宽慰我,看来我还只是只纸老虎,不管表现的如何强悍,可还是习惯于别人的陪伴。我已经完全承认了自己是个害怕孤单,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这或许与我前世的感情经历有关,或许与我今生无缘无故的离奇出生有关。我现在已经无力去改变,可我知道怎样自己才会最幸福、最踏实,就是在那从小被我视为牢笼的皇宫里,就是在那从小就被我厌恶疏远的二哥身边,那样的我才是最幸福最快乐最踏实的。
父皇与大哥谈着国家大事静候晚宴的开始,我闲来无事,走出祥云宫,准备去花园转转,透透气,皇宫里一派喜庆忙碌的景象,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们或是匆忙的躲开我,或是好奇的看着我,他们投来的这样那样的目光让我觉得尴尬,不知道我的,为我的奇怪打扮而侧目,知道我的,为我的复杂身份而犹豫,我虽是一向我行我素、主张走着就的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当别人真的投来好奇、怜悯、鄙视、厌弃等等的复杂目光时候,我也是会忐忑、会越发的难受,我不再如儿时般那么坦荡的接受了,因为他们的种种目光恰似像一把把的利剑,刺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我到底是谁,是三公主、是安平娘娘、还是仅仅只是金花普通的百姓?我在乎的不是那地位、那权势,我在意的是与轩辕炎的关系,我到底是谁?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妻妾,是他的爱人,或者已经是毫无关系,我是谁?我欲哭无泪。
我觉得自己即将崩溃,可能没有安全感的人最无法忍受这种不确定关系的煎熬,尤其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披上那满身是刺的盔甲伪装坚强与无所谓的时候,我是否还要安静的等下去?
“这位不是安平娘娘吗?”在我感伤之际,一个还算清秀的面孔出现在不远的花丛里,她笑的和善,可眼睛里却闪着轻蔑的神情。
我也不想与她纠缠,她是谁,我不感兴趣。
“大胆,怎么如此无视我们家娘娘。”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跋扈的宫女一脸气愤的呵斥我道。
“青红不得无礼,这可是昔日里的安平娘娘。”那人轻笑着呵斥着自己身旁的丫鬟,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一阵火大。
我已经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了,轩辕炎其他的妃子我基本都见过了,在两年前我逃出金花宫去之前,她们都纷纷去过御炎宫对我或是炫耀,或是奚落,后来那些喜欢争风吃醋、惹是生非的妃子们早在我离宫之后就被轩辕炎赶出了皇宫,只有一个人还留在这里,也是目前偌大的一个后宫中唯一的一个妃子,原以为她与那些人不同,如今看来只是当时走运没赶上惹是生非的热潮而已。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吗?”我也转身一脸笑容恭敬的问道。
“妹妹不敢。”她眼中笑意更甚。
“那不打扰公孙娘娘赏花的兴致了。”说完我转身离去,只是心中的火气更盛,轩辕炎,我真的不能再安静的等你了。
跟以前那几年的宫廷宴会没什么区别,觥筹交错间大家相互吹捧、相互恭贺,满脸堆笑,看的我心生厌恶,父皇、轩辕炎他们高高在上的坐着,举止投足之间王者气质尽显,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他们离我好遥远,我安静的找个角落呆着,我喜欢这样躲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些所谓王公贵族们的各种嘴脸,或许是我的多疑性格造成了我少时与亲人们的疏远,也或许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宫廷环境造就了我对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不信任。
每次在这个时候我都会清楚的感觉到,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里,那我跟轩辕炎又该如何?
其实最近我的心绪一直都很混乱,尤其是在霓裳羽衣妓院开业之后,那种风月场所让我看到的尽是这个时空男子的薄情与女子的无奈,多少男子家中已是妻妾成群却还是流连于这种烟花场所,又有多少女子是作为货物被自己的父母、夫君卖到了这里的,在这个行业繁华光鲜的外表之下,又有多少女子眼中在流泪,心中在流血,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涉足到这个行业,因为它只能让我对所谓****、责任失去信任,我是可以从经济上救助这些可怜的女子,让她们以后衣食无忧,让她们以后不必再强作欢颜,可她们多数人都不愿接受我这种善意的安排,她们宁愿还是每日光鲜靓丽、强作欢颜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