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他伸出手,朝那面颊上摸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床榻上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眸好像还有些迷茫,却见那人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首先开口:“殿下。”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而且,语气很明显的有些气虚,而声音也有些沙哑。
佩兰立刻过去把人扶起来,而香薷则是倒了一盏温水过来,服侍她喝水。
李容熙的手不动神色的收回,而那迫人的目光依然盯着她悠然道:“王妃倒是很有醒睡。”
那人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相信任何人在王爷您的目光下都会睡不着的。”
你那要把人盯出几个窟窿的目光,谁受得了?而且他的手还要摸上她易容后的脸,她哪里敢让他摸!
而这次,李容熙没有打算看她一眼就要离开的打算,反而掀了掀长袍的下摆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沉静的双眸就那么的看着她,眉梢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看你病的这么厉害,明日的宫宴你的确是参加不了了。这下可是如你所愿了?”
而那女子的脸上仿佛没有看出他的讥讽,反而笑中带着歉意:“抱歉因为我的乱用针给你造成了麻烦。我那时候是在研究药物......”
“所以,你这是在拿你自己的身子做筏子?所以,你这是在向本王解释什么?”李容熙倏尔变了语气问道。她会向自己解释?!
按照她那自我执拗的性子和他们现在的关系,还真是.稀奇!
床上的女子点了点头:“怎么了?”
李容熙的心中并没有被解释,天好晴朗的心情。
反而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股子奇异的,直觉的不想谈下去,只想离开的感觉。
心头憋闷而起,他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子在床边有些挤的感觉:“那你好好养着吧,本王先离开了。”
说罢,不等回答,径自往外室走去。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李容熙忽然回头:“等你病好了本王会如你所愿让你离开。”
榻上那女子听到这话闪过一丝惊诧:“哦,好,谢谢!”
李容熙凤眸闪了闪点头,语气略带讽刺的揶揄:“还真是麻烦你这几天的屈就了。就是明日的祭祀宗祠你也不用进了。”
榻上的女子显然不能适应这位定王殿下前言后语的转化之大,客气道:“不,不麻烦。而且,那里的确不是我应该进的地方。”
面对她滴水不露的回答,李容熙没说什么,神色不变,转身离去。
而那女子在李容熙离开之后,拍了拍心房:她可真是佩服定王妃那个女子了,竟然用如此的口气和定王说话。而定王还习以为常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
让她顶着这种压力模仿,真是来一次紧张一次。
而她小声问香薷和佩兰:“刚刚我回应的那些,没有什么纰漏吧。”
佩兰直接点头:“没有,挺好的。”
而香薷则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
那女子才又躺了下来:“那就好。我睡会儿。你们退下吧!”
为了逼真,她是真的下本,在寒风的夜里冻了两宿才如此厉害。
那定王还是来看看就走吧!
要是再多几次找她谈话,她还真不知道会不会露陷。
那人的眼眸毕竟太锐利了,任何事务在那双眼睛面前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李容熙在院子里越走越快,他心内隐约升起些迷雾的疑惑,可是又压制了下去,她的回答客套有礼又敷衍,而语气中没有一点瑕疵。
可是,他为何就是觉得不对劲呢?
对了,是她今天对他太过于尊敬礼貌了,没有和他呛声。
顷刻,他摇头为了自己悲哀:他这是什么审美观念?竟然相中了一个凶巴巴无礼,浑身带刺的妇人?见面不被刺几句,这还不得劲了?
如此想了之后,那所有的憋闷和迷雾通通消失。
鞭炮声此刻已经稀稀疏疏的传来,而天上的烟火也是偶尔在天空爆开呈现出孤单的艳丽美景。显然这场热闹的烟花盛宴已经到了尾声。
而下人主子忙了一天也要准备休息就寝了。
李容熙挺拔的身影从那结冰的碧湖前经过,寒气夹杂着风雪直面而来。而湖面上也落了一层雪花,晶莹而剔透,即使在夜色中也泛着耀目的白色。
前面就是通往前院必须经过的拱桥。
就在拱桥的上面传来声音道:“姨娘,您小心些,上面滑。”
一娇软美丽的嗓子在夜色中散开,“不碍事的,我就是看看雪。”
马管事听到这声音:得,应该是那位新纳的安姨娘吧!
你还看雪,在哪里看不好?而且还这么晚了?
知道这是王爷的必经之地是真的吧!
话说,她手中奴才还真是通透啊,这位安姨娘也是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啊,竟然知道了王爷这一刻到了后院。
这是来个邂逅争宠呢?
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不够看,估计王爷真是见得多了。
果然,那拱桥上披着粉色貂毛披风,露出一张含苞待放的脸蛋,那眉眼漆黑如画,如新月镶嵌在夜空中,不是安姨娘是谁?
毕竟年纪不大,而且样子长得又好看讨喜,所以即使是有心的也不让人厌烦。
甚至连皱眉都是让人觉得唐突了佳人。
而安姨娘看到李容熙那如仙人之姿的身影出现之后,立刻迎了上来,盈盈的身子微微弯下,带着少女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