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黑白分明的目光看向李容煦,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希冀:“陛下,您会答应我的,是么?”
果然,此话一落,皇帝陛下的眼中,有内疚之意透出。
似乎,再也没有了理由阻止她出去。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叹息:“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朕会派人保护你。”
此话落,邵洵美盈盈如许的目光看着她,透着星辰般的摇曳:“如果遇到了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你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不是?”
她问的这句话,很认真,很真挚,带着一股子虔诚和对他绝对的信赖!
李容煦点头,给她保证:“自然如此。朕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落入险境?”
他回答的也很认真。
邵洵美在他的怀中闭眼:那就好。
皇帝陛下说话算话,果然允许她出了宫。
而且,第一次还是他陪着她一块去的。
当她出现在谢家药堂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力。
文管事,算账的,她的表寡嫂容氏,对外的掌柜的东家,最初坐堂的,年纪最大的大夫关大夫,以及忙碌不停抓药的小朱,都是老熟人,也是真正知道邵洵美身份的人。
那些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活,叫道:“谢...大夫?”
然而内心却是定王妃?掌柜的?
是正值伤寒多发之际,铺子里看病的人很多。
尽管邵洵美已经有大半年不再坐堂。
可是,却不妨碍那些人听到这位谢家药堂,唯一一位女大夫,还是寡妇的谢大夫。
也许她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她的一手医术,却是让人佩服的。
而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谢家药铺的老顾客了。
都是邵洵美在的时候留下来的。
尽管这大半年邵洵美不在,但是这些人还是坚持来谢家药铺拿药看病。
因此,在蓦然看到这位谢大夫的影子的时候。
那些人都几乎激动了,也齐声叫道:“谢大夫,您终于回来了啊!”
或者是:“谢大夫,您的病好了么?这么大半年了都。”
可不是么?定王妃现在低调的生病在府中。
谢家药堂的人,自然认为她生病了。所以这大半年才没有出府。
甚至连带着,她的两个丫头,也没有出现过。
邵洵美看到这种情况,内心是自豪骄傲的。
尽管她以女子甚至是寡妇之身立于药堂之上。
周旋于各个患者之间。
可是,最终她的医术还是盖过了她的医术。
她,终究是以女子寡居的身份,被人认可了。
这种满足骄傲,甚至比起李容煦的爱来,毫不逊色。
如果,皇帝陛下知道邵洵美竟然以这些凡人对邵洵美的认可,媲美他高高在上皇帝陛下的感情。
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所以,她绽开一抹最动人的,宛若冬日阳光般的笑容:“好了,多谢大家伙记挂了。”
“大家请按秩序排好队,谢谢。”
属于邵洵美的诊室还留着。
大厅之中,两个火盆的火炭燃烧正旺。
邵洵美换了衣服,进了诊室,开始了坐诊。
如鱼入水般惬意自由,邵洵美灵动的手指在患者的腕间跳动,同时嘴不停的问着患者最近的状况,手下更是不停地写着方子。
几乎,病者说完不到几分钟,方子就新鲜出炉。
她的工作效率大大的增长。
而诊了不到几个人,就有人忽而送进来一个火盆。
而且火盆中的炭不是大厅中带烟的黑炭,反而是上好的无烟的银炭。
是专供冬天上流富户人家才能使用的。
而这银霜炭,更是专供皇室使用的。
邵洵美自然知道,这火盆是男人贴心的,给她送来开小灶的。
而李容煦,此时则是在谢家药堂斜对面的三味轩茶楼,那茶楼背后的老板自然是他。
此时,却见皇帝陛下竟然有闲心查看一小小茶楼的账本,放下手中那万千繁杂,家国大事的奏章!
这三味轩的账本,该是多么的荣幸让皇帝陛下垂幸啊!
苏广利,照样在一边候着。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
李容煦漫不经心的合上手中的账本:“去对面叫夫人来吃饭。”
瞧瞧,多么接地气的话儿!
仿佛他是在家的主妇,而邵洵美是在外干活挣钱的劳动力!
没过多久,邵洵美披着厚厚的大红色斗篷,裹得密不透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容煦不满的走过去,为她卸去厚厚的衣服:“你不是吹不到冷风的么?为什么手这么凉?”
邵洵美笑眯眯的把手大逆不道的摸在他的脸上:“哦,一块凉凉。”
果然,皇帝陛下挑起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嗔怒:“放肆!”
很快,各种膳食摆了上来。
蒸煮炒炸溜闷煲,各种技艺都存在着影子。
每一道都是精品。
道道冒着热气。
冬季,御寒滋补的季节,适合进补各种汤类。
羊肉萝卜煲白嫩粉红,香菜点绿,比起蔡氏的秘方,毫不逊色。
李容煦给她盛上一勺:“多吃点,把你的热乎气补回来。”
邵洵美看了他一眼,自觉的吃肉喝汤。
刚刚喝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