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觉得很憋屈,他觉得他活了两辈子,就算是这辈子在被人追杀到最潦倒狼狈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明明就是自己老婆,却不能相认,要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生怕自己一个用力过猛她就跑了。
他看着她因为他的话愣怔了一下,而后眼神飘飘忽忽的东游西荡,粉红的色泽一点点的从耳根晕染上双颊。这淡淡的羞涩无端的取悦了他,原本憋屈的心情突然变的轻松了起来,她应该还是对自己有一点感觉的吧,他暗自心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来。
突然伸出长臂撑在床柱上,封寒将云轻歌锁在自己与床铺中间,低下头,眼中带着笑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道,“嗯?想起重点了?”
“你干嘛!”云轻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你往后站,要说话好好说!”她又羞又气,猛的推了他一把,却一个错手推在了他的伤口上。嘶……封寒没忍住,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眼角的余光里同时窥见罪魁祸首瞬间慌乱的眼神,“你……谁叫你不老实!活该!”
如果装柔弱能博取一点关爱,那我就装柔弱吧。
“好疼!”他拧起眉头,佯装剧痛的低下头察看伤口,却乘此机会使劲夹了一下胳膊,于是原本已经不再出血的伤口又渗出了红色,在白色的纱布上格外显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云轻歌被眼前崩裂的伤口吓了一跳,心中浮现出一丝愧疚之情,自己先前是不是太鲁莽了?毕竟是个伤患。她咬了咬唇,绕到放药的地方,嗫嚅道,“要不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
封寒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渐深,带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他放沉了声音道,“云娘子就算看在这伤的份上,好歹给我一个交代吧?你说呢?”
冰桔茶
云轻歌觉得很懊恼,明明她平日里是个理智又冷静的人,可那一天晚上,竟然像中了蛊似的,她为什么要点头呢!为什么要说什么“那就试试看”呢!她那一刻一定是被不知名的异次元空间生物附体了!一定是那样!她已经不想去回想当她点头了以后,封寒那张明明应该又酷又拽的脸是怎么刹那间笑成一朵菊花的了。画风转变太快,根本不忍直视好吗!
然后这家伙就名正言顺的以“追求她”的名义登堂入室了。简直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她这小小的院子里转悠。说好的霸气侧漏的江湖霸主呢?难道他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难道传说中的江湖霸主闲到这样的程度了?云轻歌真是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后悔。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白锦娘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子,这些东西要放哪儿?”白锦娘按照她的吩咐买了一匹白色的粗布回来,正抱着布一脸询问的看着她。
珊瑚受了伤要静养,她却还有个食肆要准备开张,还有那传说中的赏花会也有不少准备,这些都是关乎到她今后生计的事儿,自然马虎不得。于是干脆就请了白锦娘来帮忙做个临时工。她一开始还有点担心白锦娘会不会不如珊瑚那样相处久了有默契,可做了一会儿事,她就发现锦娘是个非常细心又有耐心的人,她平日里话不多,却会默默的观驳母髦窒感〉南肮呃卫蔚募窃谛睦铮这样一旦云轻歌有所吩咐,她很快就能上手,并做到她希望的程度。
“就放那间空屋子里吧。”云轻歌指了指唯一的一间空屋,那是她计划作为库房的所在,原本还想打一些架子放在里面,这样才好充分利用空间,不过暂时还没空去打理这件事情,就只能先空置着了。
“好。”白锦娘听了,点了点头,抬脚便向空库房走去。刚走到库房门口,却听见自院门外传来一声“先别放!”
讶异的循声望去,云轻歌看见了那个令她头疼无比的身影。她忍不住以手扶额,无奈道,“封堡主您又有何贵干?”
封寒冲着云轻歌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只是转头对院门外道;“抬进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自院门外走进来两个力巴打扮的人,两人手中还抬着一个硕大的架子。
封寒负着手走在一边,一边看着二人走路,一边指点道,“小心点,这里转弯。对,往前走,就前面那个屋子。”
云轻歌脸色变了变,这人又出什么幺蛾子!这到底是她的家还是他的!“打住打住!封堡主你干嘛?我可没定这架子。”
“我不是前两日听你说想把那空屋做成库房吗?看你一时没忙过来这茬,就想着帮你把它搞定了。”封寒见她又要炸毛,连忙开口解释,一边说一边带着几分安抚的屈指敲了敲那硕大的货架,“你放心,我都仔细量过,保证合适。而且这架子的木头我也找人仔细看过,没有问题,结实着呢。”说完,他又张罗着让两人将架子往屋里抬。
云轻歌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她快步走到封寒的面前,仰起头盯着他,“封堡主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哪!我不……”
“云娘子,你看,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事儿……”封寒不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完,立刻软着声音开口阻拦,还配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嘿,自那晚他发现了,云轻歌简直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硬来她只会逆反的更厉害。但要是放软身段扮个可怜什么的,她就立刻要投降了。
果不其然,云轻歌看着他装可怜的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