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惠整个人都变了脸色,乔亦轩心中不解,将床上的纸捡了一起来,他乍一看,整个人就僵住了。
月白色的纸上只有四个血红的大字:我回来了。
这字迹……竟是荣胭脂!
乔亦轩一下子就将纸团揉了,怒道:“莫要信这些,我倒是要看看,是何人装神弄鬼。”
乔亦轩心中恼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此时陈安惠已经冷静几分,她立刻拉住乔亦轩,轻声道:“你这样出去也未必能够找到是什么人做的。”顿了顿,她又是思考一番,道:“想来是有人模仿了荣胭脂,故意吓唬我们。”
这般一想,能做这件事儿的人也就十分浅显了,她道:“与荣胭脂有关的,大抵也只有纪小白一个,她今日就在府里,你且不要打草惊蛇,我过去试探一番。”
乔亦轩点头,怒道:“这个贱人,又有她什么事儿。”
陈安惠冷冷一笑:“她与荣胭脂关系极好,做这些哪里算得上特别。”
她起身,整了整裙子,轻声:“你在这里等我。”
乔亦轩不肯,他开口说道:“我与你一同过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想要做什么。若是让我知晓她装神弄鬼,我定要让她好看。”
陈安惠颔首,两人一同出门。
小白不知这个时候出去合不合适,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不出去,那么他们在客厅里找不到她,想来就会猜到一二了。
这次的事儿,是她自己太过莽撞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小白寻思了一下,快速的从床下爬出来,只是还不等出门,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小白这次根本就来不及躲闪,飞快的转身……
“乔……”不等开口,愣住了,门口并不是去而复返的乔亦轩与陈安惠,倒是乔亦寒。
乔亦寒果断:“出来。”
小白顾不得其他,很快的出了门,乔亦寒道:“跟我来。”
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小白惊讶的发现这是一间琴房,乔亦寒打开钢琴的盖子,坐在了椅子上,小白眼看他手指轻轻滑动,悠扬的曲子就这样响起。
小白站在一旁,倚在门上就这样打量乔亦寒,小白没有学过琴,她对乐器一贯都是一般,不过看他认真的弹琴,表情恬淡,她就深深觉得,他一定是弹得极好极好的。
一时间,倒是也平心静气下来。
说实在的,自从知道姨母是因为那样可悲的原因自尽,她似乎是一下子就急切起来,以至于有些乱了分寸。
而今站在他的身边,听着这悠扬的曲子,她莫名又觉得,其实报仇从来都不是这样急切为之的事情。
……
乔亦轩和陈安惠没有在客厅里看到纪小白,陈安惠立时想到,纪小白去洗手间,再就没有回来,她暗自埋怨自己大意,立时道,“别是有什么问题?小蝶,你去洗手间看看。”
她对乔亦轩使了一个眼色,乔亦轩也猛然想到,纪小白会不会还是躲在那个屋子里,这般想着,他一拂袖便回头。
房间里并没有人,而同样的,纪小蝶在洗手间也并没有找到人,她疑惑道:“好端端的,她跑到哪里去了?这个贱人。”
陈安惠带着几位小姐也跟了过来,似乎关心小白的样子:“纪大小姐不见了么?”她心中越发的怀疑小白,看到乔亦寒默默对她摇了摇头,心中更是不解。
不过却仍是言道:“好端端的,人总归不会在这边失踪,要不大家找找吧?”她声音低了几分,道:“纪大小姐也是的,在别人家里,怎么就乱走呢,真是不成体统。”
话音一落,猛然反应过来,“怎么会有钢琴声?”
先前他们太过绷紧神经,想着找到纪小白,倒是忽略了走廊里悠扬的钢琴声。
乔亦轩淡然:“八成是大哥。”
众人寻着声音走到尽头,乔亦轩敲了敲,随即推门,房门就这样被退开。只是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倒是让人有些微怔。
乔亦寒清清爽爽的好似校园里的学长,干净清澈。
他不似刚才回来之时的风尘仆仆,一身白色的衬衫,墨色西裤,坐在钢琴边弹奏,而他身边,明媚的娇俏少女立在一旁,两人这般好似一幅画,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甚至多看口说一句仿佛会打破这世间最干净的美好。
小蝶嘟囔:“贱人。”却也不敢大声。
一曲终了。
小白真诚的含笑道:“弹得真好。”
乔亦寒没有给她更多笑意,反而是看向了乔亦轩等人,他没有什么更多的表情,淡然问道:“有事儿?”
乔亦轩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斯斯文文,温润如玉:“纪小姐不见了,纪二小姐担心她,我们正四处找人呢,倒是不想,她与大哥在一处。”
又停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大哥与纪大小姐倒是一见如故。”
乔亦寒没说什么。
小白垂了垂首,轻声言道:“是我听到这边的钢琴声,心中好奇不自觉就走到了这边。倒是打扰了乔大少。”
乔亦寒清冷:“没什么打不打扰,知己难求,如若纪小姐能够欣赏乔某,倒也是我的荣幸。”
做乔亦寒的知己,江宁之中多少人求之不得。
小蝶最是见不得这个姐姐好,她冷笑道:“姐姐不是去厕所么?怎么转悠到这边了?倒是让做妹妹的一通好找。我们且担心着呢?”
小白反唇相讥,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担心什么呢?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