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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号舍里的恐怖

夜色渐深,玉兔高起。

有考生在考场里仍旧点灯做题,也有考生卷了御寒的东西蜷身睡了,还有考生既睡不安稳又做不好题。

同样的夜晚,汴京城中千家万户都入寂静中,又有数不清的人抱着形色各异的心思,在寂静的夜里思量着诸般事。

江慧嘉不是一个怕安静的人,相反,前世的经历还使她挺能享受孤独。

上回宋熠去乡试,也曾在考场中过夜,那时她也不曾如此刻般担忧。

毕竟这回宋熠伤病初愈,病根未去,就算是带了药在身边,诸般准备都尽量周全,号房里头的条件也总归艰苦。

熄灯入睡前白果还来问她:“娘子,今夜让奴婢值夜可好?”

江慧嘉拒绝了,她可不习惯自己在床上睡觉,下头还守着个人。

挥手叫白果下去,无视了知娴女官的欲言又止,江慧嘉只身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真正入眠。

烦躁地煎熬到半夜,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去。

贡院,一排排号房中的最后一盏灯烛也终于熄灭了,没有考生再继续挑灯夜战。

但考场四周仍旧遍布着巡考的差役与禁军,路上也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号灯,考官们则去了一部分去贡院后方休息,又留下少数仍在继续监视考场。

“梆——!梆!梆!梆!”

四更了!

考场里头,号灯凄冷。

打更的差役敲着梆子,一边拖长了腔调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嘞——!”

他的声音凄幽幽的,拖着娴熟的调子,说着每到夜间,打更人都会说的话。

长调子回荡在号舍密布如同鸟笼的考场中,一转一折,还带了回音。

“梆——!梆!梆!梆!”

打更人又敲了一回梆子,并用唱词一般的腔调喊道:“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嘞……”

一些初次参加会试的人,便是睡着了这时都又被惊醒了。

会试场上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又是个什么意思?还嫌气氛不够紧张,不够吓人吗?

宋熠同样是被惊醒的一个,这凄冷诡怪的气氛,便是他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随即想起离开宝庆府前,老师萧谨提到会试,说起过的一些经验。

“会试场上,死上三五个人也是等闲,身子不好的,又如何能熬得过这接连三场,九天七夜?因此考场上常有不成文的果报之说。夜间更夫打更,便要大喊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民间也常有传说,例如某某死在考场上,执念不散,阴魂便总流连考场之中。

唯有心正神明,浩气凛然的读书人方才能抵御这样的阴气。所以说凡是能成功考中贡士的,都必然德行超卓,有浩然正气,有非凡品格,甚至是有无形中的鬼神荫庇。

说得倒好像考贡士这回事,重点看的不是学问文章,反而是这考生祖上积不积德,自身德行有没有问题之类的了。

当然,这种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实际上也就是那么一说,民间百姓们不懂文章,反而对神怪之事更为津津乐道。

而实际上,会试中真正考验的,也的确并不仅仅是学问文章。

学问、心智、毅力,甚至是体力,乃至于无可捉摸的运气,都在这一场考试中!

这其中,心智强大与否又尤其重要。

用通俗的话来讲,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就算是有五湖四海那么多的锦绣文章在肚子里头,又能成得了什么事呢?

号舍里过一夜,就能将人吓死。

宋熠心里转过许多念头,渐渐地惊过之后也就不怕了。

他由来胆子就比常人大,心智之强大也不必说。这时候被吵得一时又难以入睡,便将身体换了一边,仍旧靠躺在这长凳上。

手上则触摸到毯子上柔软的兔毛,心里头又是一暖。

想及此夜此时,却不知江慧嘉在家中又是个什么情形?

她入眠难不难?睡得好不好?是担心他担心得辗转不安,还是终于能克服情绪好好歇息?

宋熠心中竟十分矛盾,他当然是希望江慧嘉能好好休息的。可如果娘子能因为担忧他而辗转难眠,这似乎又是一件十分的美事。

然而转念之间,宋熠又想到江慧嘉如果休息不好,第二天必定就会憔悴难受,他顿时又生起了更大的心疼。

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先前那一瞬间的想法太过混蛋,相比起让江慧嘉受惊难过,他倒反而宁愿对方半点都不担心自己了。

心中悠悠地掠过了古人的描述,情动时“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可否就如此时?

巨大的柔情占满胸臆,号舍里虽然狭窄逼仄,可相比起此时心中的阔展,倒又不算什么了。

宋熠便在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温柔情怀中又渐渐入睡。

春夜寒风吹来,忽然也不知是从哪处起,一声猛地惊呼响彻考场:“咦!死人啦!快来人!”

“呜呜……”

紧接着是一声猛烈的恸哭。

“哈哈!”又是一声声带哭带笑的怪声。

满考场的考生都被惊起,宋熠也立时坐起身。

却又听闻一阵阵纷沓的脚步声由四面八方响起,一列列巡考差役与禁军开始入场。

“不许动!不许出来!”

“进去!”

禁军与差役们呼喝着。

有些考生被惊到,直喊:“哪里死人了?死的是谁?怎地会死?”

“问这许多做什么?”

“做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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