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日夜苦干,让师父的身体出现了严重透支,在晚上给家具打磨的时候,师父疲惫的要命,大虎让师父休息一晚,自己把余下的家具打磨完,可师父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还有几天就该交活了,担心活出问题,起身又来到院子里。
哪知,师父刚拿起砂纸,还没走到柜子跟前,腿一打软就要倒下,他下意识的去扶放在凳子上的工具箱子,结果凳子倒了,箱子里放着的一把斧子掉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师父的右脚腕上,师父的叙述让大虎心疼,看着师父暂时没什么大碍,大虎让师父先睡一觉,自己则跟着刚子哥来到院子里,俩个人聊起了从煤矿分手后的情况。
“刚子哥,我们三兄弟过去在煤窑,对你做了蠢事,也差点害你丢了性命,为了这件事,我的心里一直自责,在你被周扒皮扔出大门以后,我晚上,偷偷的扒着大门缝往外看,结果发现你人已经不在那了,今天能意外碰到你,我是又高兴又羞愧,你不但没有怪罪我还救了我师父,跟你相比,我简直就不是人,刚子哥,你干脆打我一顿解解气,我心里还好受些。”大虎道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大虎,说句实话,当时在煤窑被周扒皮手下打的时候,我真是恨死你们了,说来也是我命不该绝,那天,我被周扒皮手下扔出大门以后就不省人事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这个大车店里了。”
“刚子哥,你遇上了贵人。”大虎说。
“可不,据救我的师父也是我现在的岳父讲,那天,他去给离咱煤窑不远的一户人家的牲口治病,在返回的途中发现了我,师父见我浑身是血躺在大门外,就用手在我的鼻子下面试了试,发现我还有气,就把我装上了他的马车,拉回了大车店。师父见我伤的很重,就把我留了下来,还请郎中治好了我的伤。”
“师父人真好,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大虎关切的问。
“当然,他老人家现在身子骨挺硬朗,当师父得知我是个孤儿以后,就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我,还把大车店留给我们小俩口经营,我也从师父那学会了给牲畜治病的手艺。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们三个岁数那么小就到煤窑卖苦力,已经很不易了,我还欺负你们,现在想来,我做的也真不是爷们该做的事。”
“刚子哥,你可别那样说,我更没脸在这待着啦。”
“我说的是实话,要说道歉,我也应该向你们道歉。”
“刚子哥,我们走的时候,工友们拿吃的拿钱来帮我们,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再去看望他们。”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听我的同乡讲,在你们哥三离开煤窑以后,那个煤窑发生了一起倒塌事故,捂死了十几个工友,听说原本他们是可以活命的,就是那个狠心的周扒皮见死不救,命手下封死窑口,结果十几个兄弟,都捂死在里面了,那个周扒皮可真是狼心狗肺,说句不该说的,要不是你们哥三当年‘黑’了我一把,我也不会离开煤窑,不离开煤窑,说不定被捂死的工友里就有我一个。”
“刚子哥,你别吓我,那个煤窑,真的捂死十几个工友吗?”
“大虎,你说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能瞎说吗?”
刚子的回答,让大虎异常的悲痛,他抑制不住自己,捂住脸痛哭起来,大虎的悲痛,只有他自己能够诠释,就是这些工友在他们最难的时候,把省下来的辛苦钱和粮食,无私的奉献出来,帮助他们逃离苦海,也是靠这些工友的善举,支撑着他们,不畏艰难险阻,终于与家人团聚。
而如今,这些好心人却遭此大难,永远的被埋在了地下,都说苍天有眼,可苍天应该睁开眼,解救这些善良的人,惩治周扒皮那样的恶人,可是没有。
大虎用自己痛哭的方式,发泄了心中的悲痛。
回到现实,他知道无力改变,只有振作精神面对。
大虎跟着刚子哥回到了屋里,师父见了刚子,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答谢,被刚子按住了:
“您可别见外,大虎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帮这点忙不算什么,不过,我给您上止血药的时候留意了您的伤口,砍的太深了,我的止血药也只能暂时缓解病情,至于伤没伤到筋骨,还是得找个郎中给诊治一下,不然落下残疾就晚了。”
“师父,刚子哥说的对,咱爷俩得赶快回家,找个好郎中给看看。”
“要不这样,我这有一辆马车,我让伙计赶着马车送你们回家,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刚子边说边吩咐伙计套车。
“刚子哥,大恩不言谢,等把师父的伤治好了,再回来看你,你要保重。”
师徒俩坐着马车,没用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家。
大虎背着师夫刚进院,师母从屋里跑出来迎接,当她看到老伴脚上裹着的厚厚的还渗着血的纱布时傻眼了,一边掀门帘,一边开始发牢骚:
“你们俩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留我一个孤老婆子在家死活都没人问,现在可好,一回来还就带着伤回来了,真有你们的。”
“师母,师父的伤挺严重的,咱得尽快给师父请个郎中看看。”
“对了,我还忘问你了,你师父的脚是怎么伤的?你是怎么保护师父的?”师母对大虎开始发问。
“当时天黑,我也没看见师父是怎么伤着的,等我发